8第7章[第6页/共14页]

兵士逡巡，不敢妄动。

程亦风接下了，还不及伸谢，只觉骚臭之味扑鼻而来。边上众兵士都闻到了，骂：“这是甚么？”

两万！程亦风瞪大了眼睛：你们这帮人本日是狮子大开口了！这不过就是去剿除匪贼，又不是去攻打樾国，如何要得了这么多兵？

程亦风想到：高人自有高人的筹算，且看他有何指教。想了想，道：“晚生就出一个‘林’字――双木林，先生请批。”

如此粗心！军中缺了主帅，岂不更加混乱？他得马上赶归去！便向茅舍仓促一礼：“多谢先生提示，晚生告别。”号召兵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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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晓得这位大人的来头，是探花出身，说些酸溜溜咬文嚼字的话也不敷为奇，就未几嘴，跟在前面。程亦风问了他的姓名，晓得人称“小莫”。两人走进了村来。

好大的一顶帽子！程亦风应也不是，不该也不是，皱着眉头，内心更浮出了一丝新的忧愁：实在冷千山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带领千余兵士，如何能够被百多名山贼擒了去？莫非他被俘也是假的？是了，他不走官道，恰好走山路进入鹿鸣山，莫非最后的目标地不就是远平城吗？或许他现在已经在远平打算着如何打过大青河了！

老者轻笑，道：“大人本日有事要忙，老朽也怕锅烧糊了，不远送，就此别过！”拱拱手回身归去了，看也不再看世人一眼。

众兵士不敢方命，只得往回，但仍叫小莫跟着程亦风。时暮色初降，漫天彩霞，两人在户户紧闭房门的村庄里追了未几时，棚舍垂垂希少，阵势降低，是往山里去了。又行得半晌，见有草屋修在林间空位上，郎中走出来，关了门不再出来。

“你不消砌词抵赖！”董鹏枭怒道，“程亦风，你是落雁谷的大豪杰，我是无能之辈。你说三千兵马能把山贼剿除――那么你亲身去剿除好了！”

“我还无能甚么？”程亦风苦笑，“你们挟制了冷将军，又抢走朝廷军饷，我是向诸位豪杰讨东西来的。”

那黑男人兀自攥着拳头，咬牙道：“狗官，不是来征兵就是来征粮，还趁便调戏良家妇女，叫你们尝尝爷爷的短长！”说着，第二拳又打了下来。

程亦风忙问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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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们见到这双眼水灵灵的牲口都非常别致，方要伸手抚摩，却见不远处又有三五头鹿跑了过来，先探着脑袋四周嗅嗅，便也开端围着众兵士舔舐不止。世人不由得玩心大起，对那光滑如缎的外相，毛茸茸的短尾巴，圆鼓鼓的小犄角把玩不歇。

黑男人一望而知是个粗人，程亦风掉书袋他是一点儿也听不明白，只问：“那你也同意天子是昏君了？你还给他卖力？给他来征兵？”

这片山地背向大青河，自东而西，郁郁葱葱连绵数百里，像一条庞大的苍龙占有在楚国的北境上。传说这山本叫“连云峰”，楚国建国太祖天子交战天下之时，曾在这里碰到一头通体乌黑的鹿，用蹄子在地盘上划了一横，既而向楚太祖“呦呦”而鸣。太先人不明其意，但自那今后战无不堪，攻无不克，初创了一片天下。当时再转头想，“土”上加“一”乃是“王”，“王”上加“白”，乃是“皇”。那白鹿竟不是平常牲口，而是来给他通报天意的。他因此将此山定名为“鹿鸣山”，封鹿为山神，严禁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