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3章[第7页/共12页]

臧天任本来是想给他拂尘的，未料成了探病，带来了臧夫人亲手做的点心。程亦风几天都没有胃口，就这点心吃着苦涩：“臧兄真是好福分，你跟嫂夫人做了十多年伉俪，就享用了嫂夫人十多年的妙技术。”

“老弟！”臧天任笑着拉他上车，“清楚是‘才子雨中去’，如何说是‘雨中来’呢？你如果想人家来的，愚兄能够让山荆帮你去说媒。”

偏着时候，听到噼里啪啦的鼓掌声。世人都循声看去，正式冷千山扒开人丛走了过来：“出色，出色！程大人说得的确好极了！冷或人偶尔颠末，听得都不想走了呢！”

“这……”程亦风说了那么一大通，竟没有想到这一条。不由愣在当场。

程亦风不睬他挑衅，自取过一支笔，蘸了墨，于纸上写下“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九个字——他的书法以行书见长，但这时决计用正楷，写得非常端方。“诸位都是读圣贤书的人，哪位来同程某解释一下夫子的这句话？”

才想着，臧天任倒又返来了，劈脸就道：“好贤弟，你可把哥哥瞒得苦——你何时交上了符家蜜斯？倒不吭一声？”

程亦风赶紧报歉：“让蜜斯受累了。因为臧兄有见翰林院的差事要办，程某来帮他。没想到太子殿下再次差蜜斯来看望程某，实在……”

到得跟前，看抓着臧天任的是个陌生的小伙子，便问：“你是何人，何故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我家大人就在那边！”臧天任的主子伸手一指，程亦风便看到臧天任被人拽着领子，一时推一时搡，一把老骨头眼看就要散架。“快停止！”他大喝一声，跳下车来冒雨冲了畴昔。

大部分的桌子上都是兵法战策，《孙子》、《六韬》无所不有——这些都是程亦风客岁被赶鸭子上架到了兵部以后看过的书。不过有一本他却没有见过，叫《古今战策注》。约莫生员们先前正在誊写，砚台里磨好了墨，羊毫架在一边——楚国宫廷贵族和士大夫们崇尚富丽，学界也染了这民风，一支简朴的羊毫，也要在笔管上缀一只精编璎珞。程亦风皱了皱眉头，计上心来，道：“诸位一心报国，其情可表。所说不肯为陈规成规所束缚，不肯坐以待毙，也都是至理。不过，何为古圣先贤考证多年传播下来的治世之法，何为奸佞肖小一代一代形成的积弊，诸位还要分清楚了才行。”他指着那笔：“比如这个璎珞，就是积弊。写字莫非要用它么？你们是用璎珞，而有人就用珠玉。整一个都城如有一千支挂了珠玉的笔，华侈的银两能够采办多少军粮？”

程亦风不由“哎呀”一声：“蜜斯高才，程某自叹不如——这一句——”他指着“此时度量当时节”，道：“这一句的确绝了！”

现在耿近仁已死在了落雁谷，可冷千山仍然畏妻如虎。有人背后打趣说，大抵他怕老婆怕惯了，不晓得夫纲复兴的日子要如何过。眼下大嘴四当然是偶然开了个打趣，但恰好讲到了冷千山的忌讳。程亦风看如此下去要没法结束了，从速来做和事佬：“四当家，冷将军另有公事在身，如果迟误了，岂不费事？快快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