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159章[第2页/共13页]

“那么，真宗先帝废除景隆变法，夺职于适之，举国灾异立止，你如何看？”元酆帝问。

关于假官票的案子,吏部建议，程亦风和臧天任属于忽视粗心，该当罚俸一年,孙晋元未尽父母官之责，导致百姓受伤，凉城混乱，革去凉城府尹一职，调任赣州会昌府知县，好让他在饥荒之地，将功赎罪。对于如许的措置，程亦风和臧天任天然感觉格外宽大，孙晋元虽心有不甘，但只能伸谢皇恩浩大。至于公孙天成，刑部如此判定——坦白假官票案本相，又捏造证据利诱朝廷，有欺君之怀疑；但顾念他护主心切，免除极刑，改成放逐发配，将功补过。如此惩罚固然仿佛峻厉了些，但问及放逐发配的地点竟是平崖——那边由司马非驻守，四周又是杀鹿帮的地盘，想来都会照顾公孙天成，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程亦风赶快替公孙天成伸谢皇恩。

“嘻！”符雅不由破涕为笑，“乱发誓，不怕遭雷劈么？你不放开我的手，如何去揽江当县令？你是要抗旨不从，还是威胁持坤宁宫女官？”

世人更加不敢答复了——元酆帝当日信誓旦旦，说本身和真宗全然分歧，要大师拭目以待。这几天他也的确一副要和旧党周旋到底的架式——谁晓得他这话的背后有甚么圈套？

“赵兴，你好大的胆！”元酆帝拍案怒喝，“朕之前用心修道，岂是罪恶？岂不知贤人云：‘我有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为而民富，我无欲而民自朴’？现在朕不修道了，当即灾异四起，岂不就是老天爷在奉告朕，该当有为而治吗？你竟敢出言不逊，歪曲圣道。你还做甚么礼部尚书？你告老回籍吧！”

“怎……如何会呢！”程亦风赶紧道，“程某被谪贬，前程苍茫，岂能拖累蜜斯？”

元酆帝呵呵一笑：“朕固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但自朕即位以来，没措置过几件国务。即便暮年曾经和大臣们争了个你死我活，也都不是为了闲事——爱卿莫非还不晓得吗？不过，如许也好，爱卿不擅党争，朕却晓得上面这些人有些甚么手腕，不过就是灾异、联名上书、个人辞职。朕已经不是当年的朕了。不怕他们闹辞职——辞职了更好，归正现在另有很多官员等着补缺。朕就换一批听使唤的来！”

“恰是如此。”符雅道，“公孙先生对皇上说：‘世上的君子有三种，一种硬着颈项，宁肯本身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也要保卫大义。这一种成了义士。另一种为了持守心中的抱负，不肯和俗世同流合污，一旦大事不成，就挂冠而去，隐居山林著书立说。这一种成了隐士。第三种碰到恶人当道，既不会拂袖而去，也不会玉碎瓦全，不惧身败名裂，不怕千夫所指，哪怕忍辱偷生，也要完用心中所愿之事。或许他们不会青史留名，或许他们被人称为小人、懦夫，但是本身倒是问心无愧的。’”

“蜜斯快莫要打趣鄙人了。”程亦风道，“公孙先生说着话，应当是劝皇上为了肃除康王府一党，临时背负昏君的罪名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程亦风道，“如果康亲王一党能富国强兵复兴楚国，就算我程或人一辈子在揽江做县令，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