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安魂曲与安魂咒[第1页/共2页]
鼓声停,唢呐止,接着响起铜鼓、铜缶和铜铣的敲击声。声音的丝缕飘飘摇摇,如有若无,若梦若幻,在那些跳舞着的灵魂中间环绕,切切查查,仿佛落叶扭转空中;淙淙铮铮,如同泉水漫流冰下。
茅草扎出了的草人在屋檐下站成了一排,草人身上被密密麻麻的竹筒插满。草人头上扎着的白布黑字条上,写着各个家属的姓。
阴风起,先是沙沙,继而刷刷,在场的人无不惊惧,只感遭到肌肤冷冷,心灵颤颤。大家脸上惨白白,个个身子木呆呆。
“我传闻夜郎人有竹崇拜,是不是呀?”
“王太医早就看出来完了,只是没有奉告对方!”
“这个我们没有详细的数,不过不会超越五千!”
纵若相互,殊途同归;
天变黑,雾却大,无星无月的天下黑得像一株仙冰草。
无极道人看到这里,悄悄手掐指诀,把本身和李恒方的时候掐掉了几个时候。
司马相如看那些鬼影垂垂安宁,开端念起了道家的安魂咒--
“明天他所念的安魂咒呢?”
“唐蒙破坏了多少安设灵魂的竹筒?”
草人前香火袅袅。
灵魂也就是转头看了一眼插满灵筒的草人一眼,却仿佛已经全不记得畴昔本身的的归宿,只是持续很享用地跳舞。没有声音的脚步跳得像一片乱蛙,魔怪手乱伸指甲长长,精灵眼瞪圆珠光闪闪;抽一回鬼鼻子近处有人在,亮几下僵尸牙面前是阴魂。
司马相如唱着,敲击着,一遍又一遍。歌声如丝如缕,音乐声如丝如缕,那些灵魂一个个分分开来,走向属于本身家属的那些插满竹筒的草人,渐渐成仙,渐渐溶解,渐渐飘飞,一个个如丝如缕。
灵魂易安,民气难安,
茫茫不慌,冥冥悠康;
咚咚咚--牛角响后是一阵激越的鼓声。
哞--屋檐下一声牛角号拖长着嗟叹。
心魂安静,戾气平复,
欲还三千弘愿,号鬼域之何如,
“有消渴病,要少喝酒,谁说的?”
惶惑不让,苍苍彷徨,
“哼,那这个司马相如也要走到头了,看来武帝不是安排他到西南建功,而是指给了他一条灭亡之路!”
李恒方的内心在颤栗。
心合聚一,无根无尽;
“不消我们操心,这西南夷爱酒,司马相如有消渴病,见不得酒,我们只要到处都让他多喝些酒就行!”
李恒方看到太阳俄然飞速往西,就像一个足球,被人从中天一下子踢到了西面的山后。
“我......我前几年跟李延年学会了一首安魂的曲子,或许有效!”
明镜之水,无尘无风;
“那好,你们就去筹办好五千个竹筒,还向畴前一样安设!然后按各个家属分类搬到这个院子里来!”
吾随天定,魂凝禅定,
“那--”司马相如的部属一下子怔住,不无难堪地说,“先生在这里,又能帮忙他们甚么呢?”
那些鬼鱼贯而入,收支院子,围着篝火转圈。如同阿谁陈腐民族的活把节,人们围着火塘跳圆舞曲一样,那些没有了归宿的灵魂要来在回想生前的情节,也围着火塘转起圈来,拍鼓掌,摆摆摇。
直到那些茅草扎成的人被各自的家人扛走,天井的火塘边才又围上了一群人,对司马相如敬酒,说一些感激的话。
“另有,我还跟人学过一些道法,会道家的安魂咒!”
“是的,我们夜郎的第一代君主实在是巴国国王多彤的儿子,巴王被秦人设想殛毙,却能用他的灵魂把他的妻儿装在竹筒里送了出来,从当时起夜郎就学会了在人身后让毕摩把三魂之一的一道灵魂安排在竹筒中,年初岁末被请出来享用子孙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