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酬金[第3页/共4页]
明叔跑了几次都没跑成,只好愁眉苦脸地带我回了家。北都城曾经号称“大胡同三千六,小胡同赛牛毛”,鼎新开放以后,跟着都会的改革,四合院逐步少了起来。明叔的宅子位于阜城门四周,算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段,固然有几分破败,但那一砖一瓦都有一种陈腐颓废的美感,多少保存着一些“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的氛围。我越看越感觉这套院子够讲究,不免有点悔怨,当初如果让明叔把这套宅子也当作酬谢的一部分,他也不会不承诺的,可惜我们只要了宅子的古玩书画。
大金牙顾不上别的,这回总算把玉凤拿在手中了,自是又有一番由衷的赞叹:“要说把玉碾碎了吃了下去能够长生不老,那是很不科学的,不过美玉有养颜摄生驻容之服从,那是不争的究竟。慈禧太后老佛爷就对峙每天用玉美容,当年隋炀帝朱贵儿插昆山润毛之玉拔,不消兰膏,而鬓髻鲜润,人间女子无人可匹,可她用的来是昆山玉,比这东海海底的玉凤可就差很多了。前人云:君子无端,玉不去身。胡爷依我看,这件玉凤还是别脱手了,就留着贴身保藏丢失件能够传辈儿的好东西。”
考虑到伤员的状况,我们并未在喀拉米尔过量逗留,三天后,我们这支国际纵队告别了本地的牧人启程返回北京。
瘦子这时候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一只胳膊紧紧楼住明叔的脖子:“清算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明叔我们可就不跟您老客气了,咱爷门儿谁跟谁啊,您当初朝我开枪,我都没美意义说甚么,就甭废话了,麻溜儿地从速开门。”
大金牙说:“胡爷,胖爷您二位就瞧好吧,固然放心,倒斗的技术兄弟是不成,但要论在古词、古玉、杂项上的眼力,还真就不是咱吹,四九城里多少里手,我还真就没见过能跟我相提并论的主儿。”
我对大金牙说:“我们这趟几乎就折在昆仑山了,想不到我们的按照地也很困难?不过这些事转头得空再说,现在我们就大土豪分地步,明叔已经把这房中的古玩器物,都作为报答给了我们。我和瘦子对辨别古玩年代代价一类的活动,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闲逛,以是这些玩意儿还得由你来给长长眼,以便我们尽快折现。”
瘦子自发得目光独到,拣起一只暗红色的莲形瓷碗说:“老胡老金你们看看,这绝对是窑变釉。碗外侧釉色深红如血,里边满是条纹状釉花,我在潘故里看专门倒腾瓷器的秃子李拿过一件差未几的,他说这色彩,叫鸡血红或朱砂红,这内部的条纹叫雨淋墙,看着像下雨顺着墙壁往下淌水似的。如果是钧窑,倒也能值大钱。”
跟着清理行动的深切展开,檀木架子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明叔的神采也越来越丢脸。这时瘦子见不起眼的处统统把紫沙壶,乌里乌秃的,显得土里土气,就顺手照着堆放次品的角落中抛了出去。大金牙当时正在用鼻子闻一件铜造小佛像,俄然看到瘦子仍出去的紫沙壶,顿时张大了嘴,两眼直勾勾地盯住紫沙壶从空中掉落的抛物线,连手中的铜佛都不要了,也不知他的技艺为何这时能如此利索,竟然在紫沙壶落地摔碎之前将其接住。大金牙脑门子上都见汗了:“胖爷您可真是祖宗,我刚如果一眼没瞧到,这把壶就让您顺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