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赶冬荒(下)[第2页/共2页]
束缚前东北头号胡匪,魁首是个外号叫“遮了天”的秃顶,此人年青时是庙里的武僧,学得一身铜练铁布衫的硬工夫,但他“出家”后也始终没长出头发,“遮了天”为民气狠手辣,两手沾满了干部大众的鲜血。
林场中伐下来的木头,在春水发展之时,就会操纵河水把木料扎成筏子冲到下流,河的下流有条铁路,另有个小火车头,是专门用来运木头的,这里的景象非常象是闻名小说《林海雪原》中描述的“夹皮沟”,“夹皮沟”在东北是确有其地,团山子的林场也有个差未几的地名,叫做“黄皮子坟”,这地名听上去显得很奥秘,但就连燕子她爹那种老猎户,都说不出这个地名的来龙去脉,只是都说这四周黄皮子很多,很早之前黄大仙闹得挺凶,现在也没人提了,黄皮子是本地人对黄鼠狼的一种俗称。
团山子林场固然粗陋偏僻,但社会主义扶植离不开它,以是我们才要顶风冒雪来这里值勤,不过说实话夏季的林场也没甚么端庄事要做,独一需求摒挡的,只是过些时候到河道下流去帮手发送最后一趟运木头的小火车罢了。
可世事有奇巧,胡匪最忌讳提“死”字,但是这个字不提也躲不了,做匪贼到最后多无善终,常言道“自做孽,不成活。”或许“遮了天”恶贯充斥,该着他气数已尽,那年深山里刚好也产生了罕见的“冬荒”,老百姓管如许的年份叫“死岁”,黄大仙终究罩不住他了。
见林场中并无异状,我们三人才稍觉心安,一起上温饱交煎,恰是苦不堪言,这时候甚么要紧事也都要扔到一边去了,最紧急的任务是取和缓填饱肚子,因而我们便仓促忙忙地烧了火炕,把冻得绑硬的贴饼子在炉壁上随便烤烤,吃了充饥。三人吃饱了天也黑透了,就开端象平常那样胡乱闲谈解闷,按常例轮番开吹,瘦子先侃了段束缚前在东北剿匪的佚事,他这些都是听他爹说的,我已经听他讲了不下十遍,而燕子还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以是听得非常沉迷。
我不由替他们担忧起来,仓猝与我的两个火伴分头在林场中找了一圈,却仍没见踪迹,我心中更加不安,对瘦子和燕子说:“本年气候冷得太快,事前又没有半点征象,怕是山里的野兽也要赶冬荒,敲山老爷子和他孙女会不会被猞猁之类的恶兽给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