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绞绳(上)[第2页/共2页]
松烛鬼火般的绿光,被我一口气吹灭了,全部地窨子里反而一下子亮了起来,也没有了那股呛人的恶臭,我低头一看,本身正站在一个土炕的炕沿上,双手正扒着条粗麻绳套,往本身脖子上套着,我暗骂一声倒霉,从速把麻绳推在一旁。
我还没来得及细看本身身处何方,就发明瘦子和燕子一样站在我身边,连眼直勾勾地扯着屋顶坠下的麻绳套筹算吊颈他杀,燕子手中还举着一只扑灭的松烛,可那火苗却不再是绿的,我赶紧伸手接过燕子手中的松烛,趁便把他们面前的麻绳扯落,二人一声咳嗽从精力恍忽的状况中再次复苏了过来。
瘦子这时候缓过劲来了,指着四具“老吊爷”破口痛骂,差点就让这些吊死鬼给套出来了,想起来就恨得牙根儿痒痒,地窨子里有口放灯油的缸,瘦子一面骂不断口,一面筹措着要给吊颈的死人泼上灯油点了它们的天灯。
恍忽闪动的烛光下,我急于想看看头顶是不是有吊死鬼,但不知是松烛的光芒太暗,还是刚连滚带摔头晕目炫,我面前就象是俄然被糊了一层纱布,任凭如何用力睁眼,也看不清任何东西,模糊能够辨认的也只要蜡烛的亮光了,可那烛光在我眼中看来,变成了绿盈盈的一抹昏黄亮光,在我面前飘飘忽忽地,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燕子太怕鬼了,不管是山鬼、水鬼还是吊死鬼,在松烛如豆的亮光中看到四位幕惊心动魄的“老吊爷”,吓得从速把本身的眼睛捂上了,我和瘦子也半天没说出话来,碰吊颈客当头,可当真算是倒霉到家了。
我已经出了一头虚汗,刚才从石阶上摔下来,不晓得把挎包丢在哪了,黑灯瞎火的也没法找,只好从速对燕子说:“燕子快上亮子!看看我们掉到甚么处所来了。”在林场四周毫不能提“火”字,乃至连带有“火”字旁的字也不能提,比如“点灯”、“蜡烛”都不能说,如果非要说“点灯”一类的话只能够用“上亮子”代替,这倒并非科学,而是出于忌讳,就如同应对火警的消防部分一样,字号向来都要用“消防”,而不消“灭火”。
我顾不上细心回想方才那恶梦般惊心的遭受,先看看四周的景象,举目一看,地窨子深处是个带土炕的小屋,我们从石阶落下来,作一堆滚倒在地,不知甚么时候迷含混糊地爬上了土炕,踩着炕沿差点吊死在房中,这个地窨子内部的大小与浅显民居类似,内部非常枯燥,有土灶、土台和火炕,一如山中平凡人家,上头也有几到粱橼,木头上挂着无数粗麻绳拴的绳套,麻绳中都加了生丝铜线,时候久了也不会象浅显麻绳般朽烂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