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第2页/共3页]
他们并肩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漫无目标地聊着那些平常不会说的话。
而后他缓缓回道:“我不负君,君不负我……便纵为君所负,定不负君。”
他道:“便纵为君所负,此生定不负君。”
他固执萧见深的手看了好一会以后,才俄然觉悟:“本来我半梦半醒之间见到的景象是真的。”
萧见深说:“为甚么不能翻开?”他突而扬扬眉,“人都死了,还在乎这类身外之物吗?”
他细细地、一点一点将那片近在天涯的嘴唇吃入口中。咀嚼的间隙里,他按着萧见深的唇,就在只方寸之间,含糊而又清楚地说:“在对你说啊,除了你以外,另有谁?”
对方的长发像墨云一样从天空铺洒下来,其上所缀有的星点银芒,恰是被天上之星斗落于此处。
入骨相思知何味?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萧见深的料想,但又仿佛正在料想当中。
而后萧见深带着傅听欢一起观光了这个小小的被篱笆围成的院子。
而后他俄然一笑,只道:“这真是女人的观点。似我辈豪雄者,可不是应当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直到傅听欢冲着萧见深嘲笑了一声:“你甚么时候翻开过这个盒子的?”
“……”傅听欢竟无言以对。
“哦?”
他看着傅听欢。
下一刻,萧见深看着傅听欢的眼,答道:
傅听欢寂静半晌。
袅袅的烟雾似为画中穿戴灰色短褂,平平无奇的老者添了几分仙意。
萧见深并不解释,而是摆布看了看,俄然走出屋子,从外头的的柴火堆中拔出了一把刀来丢给傅听欢。
傅听欢感觉言之有理,判定将手中的盒子直接翻开一看,又以更快的速率将盒子猛地合上!
“约莫平生当中,也就返来个两三次,每一次一个时候不到。”萧见深说。他趁便弥补,“实在现在也就是我第三五次返来……小时候我在此地呆的时候不算短,返来的次数倒还真未几。”
萧见深另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傅听欢刚才还真没有重视过这把就插在一块木头上的东西,现在接到了手中一看,他俄然感觉刀锋冷锐,寒光逼人,再定睛一看,竟是那早已失传于江湖的名刀天缺刀!
“便纵为你所负……我之心,喜你,怒你,哀你,忧你……还是爱你。哪怕柔肠百结,亦是心不能旁骛……”
月光悠悠地照亮他们身侧的一个小小窗户。
这一日的辰光已过。
萧见深闻言深沉地看了傅听欢一眼。
这数年如平生,平天生一瞬。
如果这蒲团放在外头,傅听欢少不得要啧啧称奇一番,但放在这里……特别是萧见深较着说了这就是别人屁股下坐着的东西的时候,傅听欢的思路也不免跟着歪掉了:“这位前辈高人……餐风饮露就够了?住的时候连个瓦片遮着头顶都不要?”下雨刮风了可如何办?
萧见深又道:“那一日我进宫,母后虽未说话,过后也单独呆了半日。”
这半张侧颜在月光下越显洁白。
“这位祖师在这里呆着的时候短。”
比如说床头的架子中,又比如平话桌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