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汉宣帝与霍成君（四）[第3页/共4页]

“如何呆看着外头？”一道明朗和润的语声就这么促不及防地本身后传来，转眼已近至耳畔，他嗓音暖和里带了体贴“坐久了把稳膝盖发僵。”

“呀，披头披发！”小丫头惊奇地瞪大了眼，仿佛不成思议隧道“那多奇特！”

“他们是甚么模样，和汉人生得一样么？”她立时来了劲儿，晶亮着一双眸子问道。

“七岁那一年，玄月茱萸节时，我传闻渭水边有人赏菊登高，非常热烈，心痒得短长，便央了阿陶带我去看。阿陶是园中花工家的幺儿，与我同岁，自小一处长大，全部将军府中属他与我最靠近。”

“陛下，这章奏上说了甚么难堪事儿么？”小少女起家，几步走到他身畔坐下，仰着脸儿有些担忧地问。

“因为是阿父阿母的幼女，长兄年纪大了我三十多岁，几位姊姊也早就出了阁，以是，我身边也少有能说话的人。”

“陛下……本来时，过得辛苦么？”小丫头却忽地寂静了片时，而后开口问道——他的出身，举国高低、朝野表里尽人皆知的。

第二年冬，匈奴再袭乌孙，却遇大雪，生还者仅十之一二，再加乌孙、乌桓与丁令的乘势进犯，匈奴伤亡惨痛，国力大为减弱。

“真是天方夜谭一样呢，”小丫头愣了愣怔了好一会儿，然后长长舒了口气，方才又开口道“陛下是从书上看来的么？”

“那，匈奴或许会是以犯境的话，北疆那边当早做防备的罢？”霍成君想了想，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当真地问。

“听闻你自幼嗜甜，余下的朕便令人都带了来，就置在外室，约莫能够吃上好一阵子的。”仿佛洞明她的心机，他暖和地开了口。

——她也不想整日久坐的，可谁叫她的日子过分无趣，除了坐在窗边看看外头这片天，走出门看看内里的花草和屋子，就再无所事事了呢。

自此，匈奴对大汉，便是言和不言战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蜜糖，也不是饴糖或饧糖……”一边儿细细含着那甜块儿，非常欣喜，一边自言自语地比较着“不似蜜糖那么腻，也不似饧糖那么粘，比饴糖要清甜些。”

“啊？”她从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怪癖风俗，的确没法假想，惊得大大张了嘴巴。

“逢此天灾，匈奴大受折损不假……可他们如果以衣食匮乏，有冻馁之患，或许就会挺而走险，向我大汉北境劫夺。”他神采暖和，非常耐烦地细心解释道“本来自近年来的两场大仗起，匈奴兵力大损，已然安份了很多。可这一场天灾，不知会不会令得他们决死一搏。”

然后，小家伙见仆人无趣，便轻巧地自她膝头提足一跃，工致地跳下了地来，同平常一样，在裙角边扑着她缨带下的丝穗开端玩耍……未几一会儿，那幅苏芳色的齐纨裙裾已被揉糙得一片狼籍，而托腮看着窗外发怔的小少女却一无所觉。

可，她总也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喜好将这些金玉之类的东西做成各种奇巧模样，沉甸甸地压在头上——清楚是自讨苦吃！

她将冰玉似的晶块儿喂进了嘴里，也只片时，她全不由欣喜得脆声叫了起来：“甜的！是糖！”

室中静了一瞬。

“呀，陛下！”小少女闻言，赶紧转头，语声雀跃。而后她仓促敛衽起家，但却因久坐，腿脚有些麻痹，足腕一软就这么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