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页/共3页]
如何才气让阳凤明白,她爱上一个男人,她爱他,又害了他,骗了他,到最后拼了命地分开他,却回不到原觉得会待一辈子的敬安王府?
眼泪关不上闸似的流淌,娉婷伏在阳凤怀中哭得天昏地暗。
惯用的琴就在床边的小几上,阳凤深深看她一眼,撩起长长的流云袖,指尖在尾弦上悄悄一挑。
东西南北,冥冥中仿佛总有坎阱,将人轻而易举罩在网中。
“我真想你,想我们小时候的事。除了你,我真找不出一个能够谈天的人。”
“定是为情。”北漠王猜也能猜到。
“问?”阳凤笑容一凝,低下头去,“我……不敢问。你若不是万不得已,怎肯分开你家少爷?能让你万不得已的事,必然很可骇很可骇。”
娉婷忍不住逸出笑意,“你变美了。”
学草原上的人们那样放声呼喊,挥动马鞭。烟尘又起,草原上婀娜的身影越去越小。
阳凤拜别,珠帘被悄悄翻开,又一阵叮当作响,直让娉婷心烦意乱,紧蹙秀眉。
几近微不成闻的一声,弦颤,心也蓦地跟着颤抖。压在心底的哀痛绝望彷徨连着根被扯了起来,各种委曲翻江倒海般要突破闸口。
让眼泪痛快地流吧,滴进地盘。这不是归乐,也不是东林,让她悲伤的人不在这里,让她离魂的人不在这里。如何才气健忘那明丽的夏季、和顺的夜晚、矗立的身影和十五年清清楚楚的王府影象?
幸亏大将军府里一应俱全,人参熊胆源源不断地奉上。娉婷在阳凤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病情垂垂好转。
帘外熟谙的身影恍惚一闪,接着是珠帘被翻开的叮叮铛铛的声音。阳凤走出去笑道:“气色好多了,大夫说过两天就能下床呢。你可把我吓坏了。”
“你瘦了。”
“阳凤……”娉婷忽道,“你为甚么不问?”
东林的镇北王?阳凤稍稍失神,半晌才幽幽感喟,柔声道:“哭吧,好好哭一场。”
娉婷泪眼婆娑,咬牙,清楚地吐出日日缠在心头,勒得她发疼的三个字,“楚、北、捷。”
风尘仆仆,落日又将西下,断肠人安在?
北漠王不得不点头。
窗外鸟语花香,房中却沉寂非常。
重重忧愤纵情宣泄,大哭后就是大病。
侍女将门外不肯报出姓名的来客的信物递上时,阳凤的眼睛瞪得几近要掉下来。
乏透了。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甚么也禁止不了他想干的傻事。
“不错。”阳凤倦怠地皱眉,“这些日子,楚北捷这个名字每天挂在则尹嘴上,东林的第一虎将,镇北王……火线返来的探子把他说成是一个地府里来的魔王,北漠的大将死在他部下的很多。”
娉婷接过阳凤手中的铜镜,顺手放在床边,抿唇不语。
不爱江山爱美人,不是传说,真有其事。
“娉婷!”阳凤霍然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着被染红的裙褂,“来人!来人啊!”
当年这员虎将请去,北漠王在王宫中整整闷了三天,劝了三天。申明日上的年青勇将,北漠女民气目中的好男儿、真豪杰,俄然为了一个如何都不肯说出口的启事,要放弃大好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