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页/共3页]

醉菊探头往外看了看，“也对，怪不得感觉饿了呢。心悬了一天，竟然将饮食大事忘了。”

“如何？”醉菊错愕地低呼一声，看着别院大门上空的红光，仿佛有很多火把正在门外凶悍地吐着火焰。

饭后，醉菊和红蔷七手八脚地清算了食盒。

“送东西。”

醉菊回了她一个明白的眼色，蹑手蹑脚走到里屋，悄悄探头。

刚到厨房门口，忽有动静传来。

“饭菜已经做好了，我去端来。”红蔷走了出去。

两人在雪地里渐渐走向厨房。玉轮出来了，却不及前几天的亮，淡黄的光朦昏黄胧，脚踩在薄薄的雪层上，雪片碎开，嘎吱嘎吱地响。

“送东西？”

“醉菊女人，天冷，用不着亲身送返来，我们老婆子去拿就行。”大娘见了醉菊，停了脚步。

醉菊点了点头，见楚淡然回身拜别，忽想起一事，悄悄唤了一声，却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叫住他，让他走了。

醉菊瞧见楚淡然带着两名亲卫推着一辆车防备森严地过来，从墙后闪身出来。

醉菊低声道：“这么个坏风俗老是不改。”轻手重脚走到床边，谨慎翼翼地伸手，还没碰到窗子，俄然闻声低低的声音传来。

她跟着徒弟治病救人，达官朱紫是司空见惯的，与东林高门大户的令媛蜜斯，乃至是王宫中的娘娘妃子，都有一两分友情，却从没见过白娉婷如许的人物，这般的聪慧、萧洒、孤傲，竟是浸在骨子内里的。敬安王府究竟是多么地点？不但有一个风骚俶傥、仗剑清闲的何侠，还能养出白娉婷如许的人物。

醉菊晓得实在环境比红蔷目前晓得的更糟，不肯多说，拍拍她的肩膀，独自跨下台阶，进了房门。

镇北王府里的人再不济也识得两个字，大娘就着月光看了那膳谱，啧啧道：“好详确的活儿。辛苦了醉菊女人，连吃个饭也要花这般心机，怪不得白女人比来神采红润了很多。只是……”大娘语气一转，面有难色，“这上面的当归，前几天给白女人炖枣子，厨房里适值用完了。芍药花瓣，厨房里本来就不存的。老山紫参倒是另有一些。”

红蔷正巧出去，见两人痴痴对看着，诧道：“本来没睡呢，害我不敢行动太大，怕惊醒白女人。你们相互盯着瞧甚么呢，莫非脸上长了朵花出来不成？”

有一个蚌壳，内里装着上好的润手膏药。一面带了小柄的铜镜子。一把整块翡翠揣摩成的梳子。十几颗极小的五光十色的鹅卵石铺在盒子下，薄薄一层，上面托着这三样东西，看得醉菊目不转睛，又叹又赞。

醉菊收了目光，回身向着红蔷，笑骂道：“就你聒噪，人家悄悄想一会儿事，偏被你搅和了。”

厚重的大门在深夜里推开的声音，远远传来，固然单调，却有一种沉重的伤害感。

“我本要去厨房的，闻声动静就过来了。那些人来干甚么？”

娉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来是睡了。长发披垂开来，一小束沿着床边轻柔垂下。身子盖着厚厚的被子，可窗还是开着的，呼呼地透进冷风。

两名亲卫看清楚来人是醉菊，便将剑收了归去。

醉菊这才对劲地笑了起来。

“嘘……”指指里屋，闭上眼，将双掌合拢了贴在一边脸侧，稍稍歪着脖子，做出睡着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