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页/共3页]
此言出,云沉雅提壶的手微微一颤。窗外有风袭来,带了些凉意,可外头仍然被春阳照得亮灿。云尾巴狼默了一会儿,俄然转过甚来看她,问道:“这酒叫沉棠,有甚么原因吗?”
阮凤瞧了一眼那酿酒方剂,却皱起眉来:“说了很多次,卖酒得来的银子,你收着便是。四叔他们,我自会补助。”
本日本日,阮凤的身份已今非昔比。两年前,方唐秋三家崩溃以后,六王爷,即阮凤的生父,便以“义子”之名将他接回了王府。因崩溃三大师族,阮凤功不成没,而后不久,南俊国君便封阮凤为小王爷。
“那云公子挺好的。”舒棠道,“因曹大哥与他说,我这是头一回跟生人做买卖,他便说,今后他倒卖沉棠酒,不管可否卖出去,都先将银子预付给我。”
一阵蹄子格登声,将云沉雅从思路中唤回。云尾巴狼以手支颐,探头往窗外一望。街头驶来一辆骡子车。车子走近,跳下一女人。
舒棠见了阮凤,内心一喜。她将小酒坛放在中间石桌上,从布包里翻出几张小银票:“阮凤哥,这是仲春结的银钱,我给四叔小棍他们几个分好了,你帮我转交给他们,成么?”
云沉雅一愣。
点数结束,她抱起一个小坛,刚回过身,便瞧见立在身后的阮凤。
女人很斑斓,一身衣裳湖水色,斜肩挂着一垂到腰下的小布包,为她平增几分可儿。
可话音落,两只小骡子已经跑了一截儿,舒棠也没听太逼真。
岂料阮凤倒不介怀,笑答一声“好”,撩了衣摆,便坐在舒棠中间。
——“沄州?是云官人的故里吗?”
阮凤还欲说甚么,舒棠便抢先一步道:“阮凤哥,你放心吧。我是去望归楼跟云公子谈买卖,那地儿是曹大哥的,若真遇着难处,我还能找他呢。”
舒棠正弯身将小酒坛抱回怀里,听了这话她便乐了。一边随阮凤往屋外走,舒棠一边说:“我爹今儿个去庙里上香,莴笋白菜跟去了。阮凤哥,我前阵子谈了一桩买卖,有个公子想要买沉棠酒,我这会儿跟他签票据去。”
——“实在这么一望,这里的景色倒像江南沄州。泛舟水上,乌篷船身低,摇摇摆晃,内里点着灯火,能够沽酒,能够睡觉。”
语罢,两人已来到舒家堆栈外。舒棠将堆栈门掩了,又将小酒坛牢固在骡子车上。她持操了小马鞭,对阮凤说:“阮凤哥回王府么,我顺你一程。”
过了一会儿,兔子又说:“云公子,您说个数?”尾巴狼笑:“沉棠酒一月卖给望归楼多少坛?”兔子道:“畴前二十七,现在三十四。”尾巴狼一脸轻松:“那给来五十坛吧。”兔子又惊了。
阮凤又皱起眉来,他问:“阿棠,你方才说的买酒人,是甚么人?”
兔子说:“云公子,您开个价?”尾巴狼曰:“沉棠酒单价卖给望归楼是多少?”兔子道:“是五两银三十个铜板。”因而尾巴狼就说:“那我给七两银吧。”兔子惊了。
舒棠抿了抿唇,沉默半晌,她又问:“那云公子去过沄州吗?就是江南的沄州。”
云尾巴狼想到此,又不由在内心感慨,究竟上,喜好丝瓜花的舒家小棠,倒也不见得比这沈眉有多少寻求。
舒家小棠又点点头。
舒棠道:“这个,我得归去算算。”
这女人是舒棠舒兔子。尾巴狼晕了晕,眸子闪了闪,两只眼睛便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