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共4页]

舒棠初度相亲，铩羽而归，不由颓废了好些日子。

舒三易回堆栈前，将闺女儿留下。他是如许说的：“云公子见地广，既然你与他熟谙，这便是个缘分。你留下来，听他给你讲些道道，成心机的嘛。”

舒家小棠棠点头，乖顺地说：“我也瞅着云官人有才。”

手里的劲一歪，那酒壶直直砸在云沉雅面前。酒水四洒而出，却没能沾湿云至公子的衣裳。本来是舒棠抢先一步，扑倒在他身前帮他拦了拦。

舒棠一脸诚恳，顺着他的话头往下猜，惶恐道：“我们饭菜里没下药啊。”

屋外的杜鹃花开了，迎着春阳，朵朵泣血。

克日来，云沉雅却混得风生水起。舒老先生说的荤段子，十个内里八个有他。南俊百姓风开放，又喜美姿容，云公子长得似神仙，大街上走一遭，便有女子非他不嫁。

司空幸这厢来，是为着一桩闲事。

舒家红妞这几日都无精打采，本日可贵起兴趣。舒三易一喜，又乘风破浪地说了几个荤段子。

这厢，锦衣公子一脸寂然往堂里一站，真真鹤立鸡群。

那头，云沉雅扬开折扇东风对劲摇了摇；另一头，司空幸仍旧木着一张脸，只抬手摁了摁额角的青筋。这也难怪司空幸如此反应。舒棠是个诚恳人，云沉雅却不是池中物，舒棠若跟了他，定会被抽刺扒骨，吃得连渣都不剩。

两人正说着话，却不想另一头又走来几个女子，穿着素净，端倪含情，打头一个穿蓝衣的更是傲视神飞。

棠花巷子是小街，舒家堆栈开在这儿，常日里除了唐家二少，出入的都是平常布衣人家。

走之前，他挽袖将那玉佛尊往地上一扔，砸了。

舒家堆栈的范围小，只供打尖，不供住店。除了汤归，两个跑堂，两个大厨，掌柜的不必每天在。舒三易老先生得了余暇，便上大街淘八卦。

少时，又有舒家堆栈小二来找，说是有客长要订酒，让舒三易归去。

云沉雅喝酒的行动再一顿，没有接话。

云尾巴狼很谦善：“甚么都做点，甚么都不高深，有点入账，保持生存便好。”

舒三易焦急，一把扒拉开他，朝堆栈外间杀去。

云尾巴狼见这情状，先是一愣，再是一笑。一边摇扇号召女人，一边自人群的裂缝中眺望舒家小棠。小棠本是坐着的，后见几个女人涌来，便端着板凳，今后挪了挪。谁想几个女人仍不甘心，还要将她今后挤，她诚恳巴交地眨了眨眼睛，干脆让出凳子，跑去云沉雅身后，司空幸身边站着，候着。

不想云沉雅忽地伸手过来，一把夺去了那镯子，淡淡道：“这个不能给你。”

一桌子的人都傻了眼。唯独舒棠毫不自知，爬起来，又捏了袖口，伸去云尾巴狼的衣衿口，帮他将一小摊水渍抹了抹，见抹不洁净，便说：“我感觉你这衣裳，还是得洗洗。”

小跑堂的点头，舌头没捋直，“如此云……”了半晌，没“云”出个花样。

楼里，门客两三人，剩下的多是搔首弄姿渴盼引发某或人重视的花女人们。云沉雅坐在一镂花木屏风旁，见着舒家父女二人，站起家号召说：“是小棠啊，来来。”模样颇似在叫一只摇尾狗。

云沉雅皮笑肉不笑了地摇了摇扇子，说了句“好走”，便倒杯酒自斟自酌起来。

舒三易耸拉着脑袋上前，问：“这位客长，不知对鄙堆栈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