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第3页/共5页]
老妖惨痛低嚎,冒死想挣开束缚,雪光却如灵蛇般缠绕而上,将她紧紧缚住。
滕玉意意味深长瞥了瞥帘后,她早该推测,若无朱紫相邀,平常官员的家眷不能入紫云楼,本来把董二娘揽出去的“朱紫”不是别人,恰是段宁远的姐姐段文茵。
蔺承佑悬立于半空,诵咒的嗓音一声高过一声,老妖止不住地颤栗,从脸庞到脖颈,一寸寸暴露褐黑虬结的树皮,肩上的长发,更是渐渐化成缕缕枝条。
老妖月光下瞧得明白,蔺承佑的乌黑褖领上满是斑斑血迹,他本就伤了肺腑,方才又使出全数内力拽她出阵,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
“但是我才想起来,师尊说过,玄天阵需得童男人之躯主阵……不然不但不能上彻于天,还会损及布阵之人。
老妖脑中轰然巨响,会聚满身煞气要回击,可这怪力跟之前碰到的神通迥然分歧,赫赫扬扬包含着无穷正气,压根不容它躲闪,千钧之力就当头砸下来。
“也对。”滕玉意改了主张,“要不还是拿归去喂牛喂马吧。”
恰是段宁远的声音,隐含怒意和指责。
“受伤的共有五人,除了滕家,另一家是谁?”是蔺承佑的声音。
这姓滕的小娘子生得纤白明丽,虽不及安国公夫人丰腴,但多了几分少女的袅娜之态,她很惊奇于滕玉意的容色,早就动了动机。
他眼疾手快,仓猝拽过树妖今后一纵,符龙失了他的节制,瞬息间将老妖打回本相。
前后打劫了十来个女子的躯壳,都不甚合情意,直到撞上安国公夫人,才知何为绝色。
绝圣和弃智召回镇坛木,纵起来拥到近前,低头看那老妖的本相,一株不粗不细的幼树,上有碧苔包绕,异香扑鼻而来。
老妖佝偻着僵在半空,灵魂仿佛被碾成了碎片,竭力昂首往前看,只见院中火龙四周游走,煞物们大半都被缠住,不是凄厉惨叫,就是瞬息间焚成了黑灰。
她婉媚笑道,成心绕阵而飞,蔺承佑要逼她出阵,她偏要诱他出去。
蔺承佑却蓦地收住去势,坏笑着今后一纵:“罢了,你是不是害人太多了?边幅竟如此丑恶。有句话听过没,‘相由心生’,就算在妖怪里头,你这模样也失实丢脸,我别说吃你的肉,多看一眼都嫌腻歪。”
“数月前你还只是醴泉山脚下的一只树妖,既不能入魔道,本领也平常,自你潜入长安,三月来已杀了十来名女子,是谁点化你修炼魔道?又是谁教了你夺人躯壳的心法?你今晚潜到江干竹林,是有人在那等你,还是纯真为了作歹?”
蔺承佑的确是铁石心肠,不但不断手,还表示绝圣和弃智念得更快。
滕玉意暗中一向捏着把汗,费了这番工夫,哪知老妖仍旧不肯被骗,时候未几了,再熬下去院子里的人谁也逃不掉。
蔺承佑却不再与老妖打机锋,独自把翡翠剑扔给底下的保护:“还给滕娘子。”
老妖:“你还希冀蔺承佑救你?他被我打得元气大伤,早就自顾不暇了。”
绝圣和弃智晃了晃脑袋,顿时复苏过来。
老妖眸子微凸,还将来得及挣扎,一道光芒去如雪光,重重劈中她面门。
宫人们便将五位女伤者并排放在胡床上,障以厚帘,只暴露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