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沐雪[第1页/共3页]
临安街沿着皇城,这里离上朝比来,可谓是寸土寸金,要知为了早朝,很多官员鸡鸣第一遍就得起。
“朝儿...”,苏沐雪脱口而出,握住周池羽递来手炉后,就未曾分开的手,近年幼时,已是纤长很多,骨节清楚,和顺地伸直在她的掌内心。
户部下四,司元掌天下户口、田土、贡赋,司度掌考校、犒赏,司金掌市舶、库藏、茶盐,司储掌漕运、军储。
苏之年看了状纸,却没说话,顺手摆在一旁,端起茶盏饮着,苏沐雪见他沉吟不语,便开口道,“祖父,既然衙门和登鼓楼都不敢接状纸,明日入宫,沐雪就递到都察院去,天子底下,岂能答应此等逼迫百姓的罪过”。
一身桃红襦裙的夏菱,在轿辇旁直顿脚,视野里的苏沐雪缓缓走来,撑着天青色的伞,绯色官服在满目雪色里,格外惹人谛视,她颀长的身形,轻缓踏雪而行,在漫天飞雪里,欺霜赛雪,正如她的名字,沐雪而至,安闲不惊。
苏沐雪疑是错觉,直到生硬的指尖,冰冷的仿佛有些刺痛,她迟缓地眨了眨眼睛,那轿辇还是在,蜷住冰冷的手指,藏在掌内心,往前走去。
那只手的指尖轻搭在苏沐雪覆住她的手背,冰冷似铁,激的苏沐雪本已暖和而柔嫩的手,立即收了归去,委曲地躲在袍袖里,再不敢探出来。
苏之年低头饮了口茶,细心放回到案上,抚了抚胡子,眼波平寂,沉吟半晌,淡淡说道,“也好”。
而曹平则恰是司储的令史,本年初,曹平率人于京郊凉县购买马匹,充漠北大营军马所用,凡是朝廷购马皆按高于时价一成的代价,而本年曹平却说凉县马品格偏次,只肯用时价的四成采办。
当下官民起了争论,曹平命随行衙兵持械押民,把造反百姓打入牢中,强行带走数百匹良马,凉县百姓心有不忿,便委一人写了状纸,到都城衙门告状,可衙门却退了状纸,三诉三退,去登鼓楼伐鼓鸣冤,给打了板子赶出来,上天下地,乞助无门,这才壮着胆量,到路上拦轿鸣冤。
遮天蔽日的阴霾里,簌簌雪落,悄无声气落在描着江南风景的伞上,苏沐雪愣住脚步,望着不远处的八人抬轿辇,怔然不语…
那男人不说话,竟低头哭泣起来,直挺挺跪在苏沐雪身前,叩首道,“大人,非是草民不肯,而是,而是,无人敢接草民的状纸!草民,别无他法了!!”。
苏沐雪点头含笑道,“无妨的”,翰林院烧着地龙,倒不觉酷寒,出门急了,忘披大氅,穿着薄弱,握伞的指尖冰冷而生硬,绯色官服在白雪映照下,愈发灼目。
银顶黄盖红帏,盖檐垂明缎绸,纹饰为青翟,明示着公主的高贵身份,她如何来了?
朱红的轿帘掀起,一只纤白的手,探了出来,肤色赛雪,不顾外头的冰天雪地,摊开掌心向上,曲起手指,似是在接着天空坠落的雪花。
周池羽秀眉微挑,乌黑的眸子幽深,她的另只手仍探在轿外,此时收了返来,掀动的轿帘,钻进了缕缕彻骨北风,散去了轿里的闷热。
本觉得此事应是石落湖面,激起波浪,猜想都察院的人,不过一日便要来扣问,成果,三日畴昔,却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半点动静传来。
夕阳徐落,刚出宫没多远的轿辇,猛地顿住,打断了苏沐雪的思路,她顺势稳住身子,就闻声内里有人大喊,“大人!!伸冤啊!!为草民伸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