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笋 第八章 授书[第1页/共3页]
南爹爹说:“哈巴崽,我方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那把杀猪刀能辟邪镇怪,你只要带它在身边,走遍天下都不怕,甚么样的妖妖怪怪都得躲着你走。”
南爹爹说:“不痛,你扶我一下,我坐起来。咳,红伢子呀,幸亏你本日返来了,要不然过二天你返来也莫用了……咳……咳……趁我现在还讲得出话,我有事和你说.”
“记是记着了,可我……怕、怕黑,早晨一小我不敢出门呀……”
我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南爹爹你不会死,打了针吃了药病就会好的。大夫不是每天来了吗?.”
顿了顿,又说:
听他颠三倒四的说了这很多话,我不太明白做如许莫名其妙的事是否有效。但我不想南爹爹绝望,冲他点点头说:
“这几天我的病会减轻,到时候恐怕连话也讲不出来了。你记取,等会你走时将篮子里那把杀猪刀也拿走……”
就在这时,南爹爹说话了:“别怕猴子。没事的。”
我点头应允,南爹爹又接着说:“我师父死了几十年了,但我有个师兄比我大十岁,本领大得很,十年前我还见过他一次,现在应当还健在,他住在雷公山枞树岭,叫黄芝祥。过几年你长大了可去找他,带上这块玉佩和杀猪刀。如果他还健在?见到这二样东西会晓得你是我的门人。你把和我的干系奉告他,实话实说,他或许会教你一些别的本领……,”
“那把刀也是我徒弟传给我的,丰年初了,是个老物件。现在也送给你了。这刀能辟邪镇怪,你拿回家找个处所好好藏起来,平时可千万不要拿出来玩耍,万一伤了本身或别人都不得了,知哓么?”
实在我家是外来户,本来住在离这里二十里远的花桥公社,我父亲十几岁时在杏花村帮大地主曾宪北守庄房,因我的亲爹爹娭毑(爷爷奶奶)过世得早,花桥那边除了二个已出嫁的姑姑,再无嫡亲。土改时父亲就留在杏花村这边分田分地落了户,五九年娶了我母亲。
我叫了一声:“南爹爹…….”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南娭毑也堕泪,轻声叫南爹爹:
南爹爹接着对我说:
我转过身,南爹爹看着我道:“你把这只死野猫赶出去。这个畜牲讨厌得很,既然时候还不到,催死的催??吓着我孙儿,看我不剥你的皮?”
已是半下午了,天幕低垂,刮着北风。房屋里有些阴暗,南娭毑点亮了床头的火油灯,橘黄的光影浸漫着房间,快到队上散工的时候了,大师都是靠工分用饭,南爹爹不让后代守在床边,都被他骂出去上工了。南娭毑说:
“这块玉佩和本子你记得要好好保管。我现在另有件大事要拜托你,你听我说。爹爹我自十六岁起杀猪宰牛做了屠户,四十多年了,死在我手里的畜牲无数。虽说我杀的都是畜牲,仍然是杀孽深重,特别是这一次,粗心呀,想不到杨尚斌的阳兆落在我身上……,唉……?不说了,这是劫数,也是我命该如此,这一次粗心走了眼……我晓得这畜牲积怨很深,想胶葛我不让我好好的去阴曹地府......如许生不存亡不死的拖着很痛苦。你南娭毑娘崽们经不起,这个家也经不起拖。思来想去只能早做了断……到了那边再和它们算账。”
“你本年有十岁了吧?”
我抓着他伸在被子外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哭着想说些甚么安抚他的话,反几次复只是说你不死,我不让你死……他抬手擦了擦我腮边的泪水,又象昔日那般摸了摸我的头顶,慈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