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大结局（上）[第1页/共2页]

裴晏舟听罢久未出声，好久，他昂首瞧了瞧夜色，想起他答允过柳氏的话。

原想冲他笑一笑，可忽见男人一滴泪落下，宋锦茵张了张嘴，终是被倦怠吞噬。

......

“是，但部属估摸着将军只忆起女人和柳氏两人，现在该是想起了全数，关于宋致生的那些年。”

柳氏晓得，她今后该是不消再有任何担忧。

孙娘子去瞧了瞧小少爷，又端了新炖好的汤仓促行回屋子，见主子还守在床榻边，她又谨慎退了出去，想将汤先煨在外头的火炉上。

柳氏一瘸一拐停在他跟前，而后同他一起看向了前头。

“何事？”

屋子里终是温馨下来。

累到她连动一脱手指，碰一下柳氏都没有力量。

男人轻唤着她的名字，承诺刻进心底，只觉心疼又亏欠。

他会日日带着她，让她活得肆意明丽。

柳氏垂眸。

仓凛见他出来，轻声开口，跟着他身后。

闭面前，她瞧见裴晏舟靠近，昳丽眉眼充满慌乱，猩红眸底无半分平静，向她伸来的手亦是冰冷彻骨。

都畴昔了。

“嗯，只要不伤害到茵茵。”

“见便见吧。”

“若世子应允，我想削发为尼，去庙里替茵茵母子祈福，今后余生，只盼茵茵和他安然安康，也盼世子行事顺利。”

“之前传回的动静里，将军不是已经忆起了柳氏？”裴晏舟眉心拧了拧，侧头道。

孙娘子带着稳婆医女去领赏钱，柳氏亦是轻声退开，擦了擦哭红的眼，而后冷静看了眼守在女儿身侧的裴晏舟，终究放下心，跟着孩子去了侧间。

“为何不挑选留下？”

他想起床榻上神采惨白的女人，浑身是散不开的僵冷，心底也是阵阵后怕。

说的都是些噜苏到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男人偶然多看。

宋锦茵终究一点点地寻回腐败，攒足了力量去对抗那铺天盖地的疼痛。

实在早些时候，他一向盼着能有个女儿，最好是像茵茵。

“好好守着，我去寻沈玉鹤，如果茵茵醒了，马上差人来唤我。”

床榻上的人早已被汗珠浸湿，半眯着眼极其衰弱，见她出去，像是如何都瞧不清楚，盯着她看了半晌。

“留不下的。”柳氏眼中映出廊下灯火，目光和顺，“我做过柳侧夫人。”

孙娘子点头，同雪玉对视了一眼，原想说一句小少爷甚是结实，却又因着主子周身传来的压迫给咽了归去。

已经分不清过了多久，直到一声哭泣落下，宋锦茵才终究松了那口气。

“茵茵......”

稳婆在贺着恭喜，可裴晏舟只看了那皱巴巴的肉团子一眼，便又将心机放回了宋锦茵身上。

“将军在赶来洛城的路上，他忆起了旧事，该是会寻你见一面。”

“世子之前承诺我，待茵茵身子安稳，便让我亲身挑选去处，不知眼下可还作数？”

轻柔的声声响起。

可本日经了这么一遭，裴晏舟已经没法再接受一次茵茵的生子之痛，即便只是在中间瞧着，他都差点撑不下去。

即便再见一面，他们也都回不了头。

“木大夫说，是将军忆起了统统旧事，心境不平，加上这些光阴的劳累和驰驱，气血上涌又激发旧疾导致，疗养几日便能平复，我们派去接将军的人已经同人碰了面，想来背面的路，该当不会再出岔子。”

外头不知何时已经入了夜，明月高悬，预示着明日的阴沉好天。

柳氏弯下身子，像是回到了宋锦茵小时候，两人之间没有经历任何哀思之事，一边替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同她说着话，轻声哄着已经堕入含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