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劫后余生（7）[第1页/共2页]

午后庄澜又把这些日子几人的东西清算划一，十足放进马车，才去帮老翁一起做晚餐，趁便道别。

“原觉得是两个多了不得，心机有多深重的人，没想到竟都是痴人。斗来斗去这些年，都盼着那中宫之位，谁知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阿谁……”庄澜不晓得陆深这会是否余气都已消尽，提及话来还是比较谨慎，“你能不能陪我去烧纸钱？”

比及火焰燃烧，又用土埋过那些灰烬，庄澜和陆深才拜别。归去的路不知为何竟比来时显得冗长了很多，冗长到庄澜连畴前没筹算细问的题目都问出了口——

“前燕已经畴昔了，这可不能再说的。”此中一人出言禁止，正巧这时两人的面也上来，便低头吃面，不再议论。

陆深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在庄澜再次低头擦泪时，踌躇过几下还是伸手拍了拍庄澜的肩膀。

这几日都在山上，对山下局势当真不大抵味，庄澜和陆深不约而同都缓下了吃面的速率，侧耳仔谛听着那两人说话。

庄澜吃了多数碗，撂了筷子，陆深也从速吃完剩下的几口，留下铜钱背起竹筐便跟着庄澜分开了面摊筹办回荆山去，一起上还不忘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跟着他们。

“别想了，大燕……已经畴昔了。”陆深转头瞧见庄澜一向低着头不知想些甚么，想来又是在伤怀。也不能怪她多愁善感，怀想前朝也是人之常情，但又怕她想得太多，便开口安抚了一句。

及至夜深，老伯和三个小娃娃都睡下了，庄澜才披好衣裳去敲陆深的屋门。

等近了老翁家，庄澜急仓促往内里走，恐怕她出去这半日三个小娃娃闹腾，可进了院子一看，燕珫和燕珑正追着至公鸡跑得欢，燕珉站在一边扶墙瞧着，跟着一块儿咯咯乐。庄澜这才松口气，跟着陆深把买回的东西一一盘点过，又都放到马车里。

“等着。”陆深没甚么神采说完，回内里取了外裳出来，跟庄澜一起拿了纸钱往荆山深处走。

“你如何能这么称呼将来天子，还姓高的姓薛的，谨慎脑袋呦。”

“这不是还没当上天子，我也就随口说说。阿谁姓薛的本来还是三人中领头的呢，谁晓得都打到宫里到了最后一步竟然败了。”

“我本来就传闻那日攻进紫禁城的是高平义带的兵马，姓薛的是厥后才带兵赶到，估摸着高平义是早有要谋篡之意，他和刘贽更靠近些，两人联手扳倒了那姓薛的。”

“高平义本就绝非善类，会有本日也不是全然没有事理。不过现在来看那高平义确切有些手腕，将来若真是他即位称帝，我们便更要谨慎些。”陆深还是走在前面，不过现下两个竹筐里都装着东西，他没法帮庄澜一块儿背着，只好时不时回身拉她一把，“但他们几个折腾折腾也好，给我们多留出些时候。”

庄澜和陆深都竖起耳朵，却又不敢表示地太较着，相视一眼才微微侧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八成绩是如许。这天下指不定甚么时候能安生呢，要我看，剩下这两个还能再斗上些日子，最后是个甚么成果都不好说的。”

“可不是，但咱平头百姓也就只能嘴上耍耍痛快，说道说道，最后是谁斗赢了于我们来讲都一样的。”

庄澜最后一下拍门的行动还式微下，陆深的房门便从内里拉开来，陆深手拄在门框上瞧着庄澜，“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