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刺客[第4页/共5页]

刘家本是浙江的书香世家，洪武初年刘子华以明经被保举，被授大兴同知。其子刘仕谔插手丁丑科会试殿试，高中探花。可惜在这场南北榜案的大难中未能幸免，刘子华驰驱再三，终究刘仕谔也在洪武三十年中一同被斩。比陈夔稍强的是，罪名不是贿赂而是“不可明白，有惑圣览”。

这贵妇人，便是永乐大帝亲身遴选的太孙妃胡善祥，客岁初大婚嫁入东宫，是朱瞻基的正室。白烟玉夏天时在宫中的太子妃寿宴上见过，人如其名，非常和蔼驯良。

城楼上本来有很多军士，却都散在一周，听到喊声吃紧忙忙往这里奔过来。城墙下的世人闻声瞻仰，看到冷冰冰的虎威炮口俱皆大惊失容。几个锦衣卫快速窜上了台阶。

刘旌目瞪口呆中，朱瞻基一步冲上，紧紧按住了他。刘旌满脸懊损绝望，一动不动，竟不挣扎；中间的军士锦衣卫纷繁冲上来，紧紧缚住。太子妃又惊又喜，上前搂住儿子，哭道：“基儿！”

刘旌吼道：“皇太孙！殿下！非是臣敢谋逆犯上，南北榜案，南边人冤啊！”泪水已经潸潸而下，流过衰老蕉萃的脸颊。

虽说“同明相照，同类相求”，可彰毅夫人这时候拥戴刺客，未免助纣为略，在皇太子一世人生命岌岌可危之时。

刘旌一摆手臂，怒道：“审！当年就是刑部审的！那里来的六百多人贿赂？不承认就酷刑鞭挞！ 刺鞭！烙铁！竹签！都是读书人，都是歌鹿鸣而来的举子啊！如何禁得住？当然让招甚么就是甚么！”

聚宝门是都城应天府的南城门，巍峨绚丽，太子妃还是头一次看到，胡善平和孙巧也猎奇地瞻仰着。

白烟玉哽咽道：“弟子愚鲁，思念先夫，方丈慈悲勿怪。”说着泪水又禁不住地涌出。

白烟玉轻声答道：“谢娘娘体贴。本日是先夫周年忌辰，臣妾来做法事。”说着话，眼眶中又是雾气濛濛。

一年了，瑈璇你在西方极乐天下，可好么？

朱高炽额头冒汗，大声问道：“尔是何人？想要甚么？”

朱高炽和杨荣惊魂莆定，对望一眼，俄然心中都有些不安。黑鹰如此刚巧，为甚么？而刘百户一个小小百户，如何得知皇太子本日路程？

玄信见白烟玉满脸泪痕，不由心生怜悯，叹道：“人生无常，存亡不过循环。陈夫人不成过悲了。”

大报恩寺本来叫天禧寺，始建于东吴期间，是江南最早的寺院，已有一千多年汗青。天禧寺巍峨阔大，是洪武建文两朝天下的佛教中间，不想被一场大火烧得干清干净片瓦无存。永乐大帝在永乐十年敕令重修，赐名“大报恩寺”，并在寺中修建琉璃宝塔，赐名“第一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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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门甚高，三个女人走得都有些气喘，杨士奇徐行而行，边走边等。又盘曲上了两段台阶，终究上了城楼，豁然开畅，全部城南的风景一览无余。城墙前后是表里秦淮河横贯东西，北接镇淮桥，南连长干桥，不远便是大报恩寺，一向往南乃至模糊可见长江。几人久在深宫，可贵见到如此田野风景，一时都不由心旷神怡。只是官道上尚不见朱瞻基的车驾，张氏踮脚张望，胡善祥温言安慰。

刘百户恶狠狠隧道：“我要甚么？我要南边人的公道！我叫刘旌，先父刘仕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