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古往事[第1页/共4页]

楼闲盈的心志自是果断，是以她很快压下心中寥落，慨叹道：“大劫无情，泰初六大顶级宗门俱都泯没，道统约莫也是断绝了。”

图弥婉自意境中醒来，走进亭子里，忍不住赞道：“惊鸿道友的琴声近乎于道。”

楼闲盈的神采里带上一种难言的沧桑慨然：“所谓泰初，始于诸神之战，终究诛仙一役。诛仙一役后，天梯断裂，九州震惊，地分五域，又万年而大劫始现，而后是为上古。”

“待我九重劫过，再来填出这下半首。”

“好啊。”

图弥婉于客座上坐定，楼闲盈翻手取出一枚洁白如雪的香丸，行动陌生地放入一旁的香炉里，她掌心腾起一簇丹火，弹入炉下温馨地燃烧。未几时，一脉暗香缓缓荡开，那香味平淡宁和，带着些微不沾尘凡况味的冷意。

楼闲盈淡淡道：“这香乃我老友清韵仙姬所赠，我也不知其名。”她顿了顿，又道：“我观你对泰初非常神驰，你可知泰初到底是指甚么吗？”

“你说的文籍是传承殿一层的吧。”楼闲盈戏谑道，“你如果故意把一层统统的册本都看完，想必能找到它。不过，那么多年畴昔，想来一层也添了很多书，找到传承必是不易。”

图弥婉深嗅一口，回味很久道：“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离尘香？”及至现在，炼香不过是女修闲极无聊之时游戏之务，真正意义上以香入道者已有多年未曾现世，是以那些内含道韵的香也归入传说里。传说离尘香平淡出尘，暗含超脱凡俗之韵，是一味非渡劫期香修没法调制的香药，便是在泰初之时也非常希少，现在更是连晓得它的修士都少有。图弥婉宿世猖獗炼丹时对炼香稍有浏览，是以对离尘香有几分体味。

楼闲盈看着她如有所思的神情，淡淡道：“所谓传承，不但独一功法传承，更有宗门传承。一个宗门气数尽了，如果有先人能传承其道统，便可相沿它多年的堆集，并在此根本上创建新的宗门。我与你初见时问你是否是惊鸿宫弟子，恰是因为我所处之地原是归属于惊鸿宫的。”

楼闲盈可贵受了震惊，故而也有耐烦与图弥婉讲讲古，因道：“上古六大宗门，别离是音道九音派，剑道截天剑宗，丹道补天阁，器道百炼谷，香道绮曼宫，道纹控道门。别的另有佛道梵音寺，魔道无生池，植道天争斋，驭道摄灵居，文道笔墨山庄等等等等。”

这日，图弥婉看腻了窗外飞雪，又一次将认识投入沐生环里，这时候沐生环里约莫是春季，薄薄的雾气弥散在六合里，隔着云雾望去，楼闲盈所居的小楼如同漂泊云端，遥不成及。她渐渐走近，飘荡在云雾里的琴声垂垂了了，琴声入耳，似有大道真意闪现心头，图弥婉一时心神震惊，仿佛在顷刻间见证工夫流转，沧海桑田。

时候这类东西是最经不起细算的，偶然候仿佛只是一个晃神，它就哗啦啦地奔腾而去，让你追不上也挽不回。当然这个定律对于养病中的人却不必然建立，起码对于图弥婉说，这个夏季格外冗长。

而当年那批斩断天梯的大能，全都应了“因果缠身”这一劫，大劫蓦地降世，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修士渐次陨落，是以六大宗门也渐渐式微下来。很难说六合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旁观者或能叹一句天道循环，可当事人的血泪又该如宣泄。楼闲盈深深叹了一口气，怠倦道：“我本日已经算是讲错了，旁的我也不再多说，你如故意探秘，大可去传承殿搜索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