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1页/共4页]
妙音对劲道:“李圣天的人倒是已至城外驻扎。”
孟昶道:“往者已逝!”花蕊见其面色冷僻,自相揣测:“窈窕兮唐舞娘魂归故里,吁嗟兮蜀宫室表里同悲!皇上这是在为舞娘之死悲切?”
惊魂过后,孟昶斜躺鄙人,一手紧扣瓦砾,一手仍旧逗留于花蕊胸前。花蕊蒲伏其上,腿脚勾住飞檐,哪怕一个松动,两人便能够摔下五层楼台,落得个骨碎粉身。趁现在稍有一丝喘气,花蕊仓猝解释道:“皇上曲解臣妾!妾非蜀人,不假;入宫侍主得芊娘互助,不争。但芊娘昨日所为出臣所料,艳娘之死更是本日方知,皆与我无关!”孟昶欲辩,放手侧身,却又闻一阵瓦响,数百瓦砾滂湃若雨,碎落楼底,引来行走其间之妃嫔宫娃立足仰观。
露华浓,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
蜀道难,难于上彼苍,俯仰长咨嗟。
符儿镇静道:“果然如此,倒是了结我姊妹一桩苦衷。”
花蕊几近堵塞,双手用力掰住孟昶冰冷的铁掌,腰背尽力抵住脆弱雕花的雕栏,泪眼俱下,挣扎不已,奋力从牙间挤出四个字:“容我解释--”被绝望与痛苦充满满身的孟昶那里听得进解释,紧闭双目,听到的只能是杀妻之敌临死前的求救与嗟叹。花蕊见势不妙,唯有反其道而行!借孟昶之力,肘击雕栏,顺势后躺,只听“哐啷”几声,本来不堪一击的雕花雕栏就此被推倒,胶葛不已的两人一同翻滚,悬停在飞檐西侧的瓦楞碎玉间。
花蕊无法地摇点头,止涉道:“四姊老是唯恐天下稳定的那一名!”而侧身面向符儿道:“早些事临时不提,现在邀姊妹前来确有要事相商。”
间隔花朝节仅余一日。晌午。金华宫起居阁。
妙音嘲弄得逞,随机变更了神态,故作奥秘道:“小九也许尚不知你五姊姊晨日里的故事罢!那份惊险,那份缠绵,全部宫里都传遍了!”
花蕊聪明,听此一问,方知情势好转,为陈述过往之大好机会:“回禀圣上,花蕊本为孤女,幼时为一道姑所救,善于洛阳城西北郊之黛眉神山,习得些微道术。道姑乃大唐生人,得宝书名曰《天罡弥珍》者,载有神珠水云流落西蜀。经多方刺探,得知困于宣华后苑,自是受命前来取回。”
“叮铃--叮铃--”目睹着一支珐琅彩花簪从花蕊发间自行抽离,悬停于半空。又见另一支仁风翠步摇悠然升腾,两支钗钿在孟昶面前交相碰撞,自顾自地归纳着一场奇特的比拼。孟昶看花了眼,的确不敢信赖人间竟有这般奇事,不觉放手揉眼,完整健忘此时正处瓦楞之上,危难之间。当是时,花蕊猛地用力,连同孟昶一道腾踊而起,飞身回入楼顶雕栏,四脚落地,相偎一体。只可惜那斜插腰间的冰片香扇不慎坠落,翩跹于百子楼底,为聚观之宫人争相掠取。
枝迎南北鸟,叶送来往风。
“三来,我,我不谨慎在成华偏殿撞见两名负伤楚士,意欲逃窜,不知可否左证?”妙思怯生生地从角落里接着符儿所言说开去。花蕊旋即起家,轻理衣衫:“如许看来事情便了了了!不过另有一事相告:依皇上所言,所谓江南李唐舞鹤之人竟是我大蜀后宫李昭容所扮,想必那如许处容军人亦为我大蜀拱卫圣驾之军士所演。此乃奥妙之事,万不成传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