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2页/共5页]

却说孟昶游苑鼓起，欲邀来宾于池心岛傍曲水流觞。流觞者，俗称“流杯”，乃文人雅士游戏之乐。尝于石上凿沟，引水环注，投杯浮渠，任其漂流，停于谁前，便由谁赋诗喝酒。

浊音鸣奏，拈云舞袖，沉檀香木雕成五仙之形，自流渠上游款款而来，手捧酒杯，巧笑盈盈，留宕翩跹，和歌回旋。旋经李圣天膝下，这位浑身威武之气的国主自发地今后让步，怕误触了这精美玩意儿；过马希萼尊前，恐为凶煞之气所吓，这五仙酒杯竟不打一个周折，顺自往孟昶处投奔去，左停右荡，流连盘桓。“恭贺圣主，喜得首杯！”座上来宾无不欢乐鼓励，待孟昶开流杯雅辞。

妙音手执箜篌径直走向李圣天，妙思握着鼗鼓与段思英作了伴，芊娘服侍在马希萼身边，时不时低头含笑，如驯鹿般奥秘而和顺。

日出就四周逛逛，日落了歌台暖响。

六六尺工六工六六，六尺工六六六上。

六六五六工尺上四合，四乙四上六工尺上尺。

符宫娃看似不肯，只是推委道：“小符不会作诗，还请王子殿下另寻别人互助。”刘城墙开解道：“又不是考状元，为何只许作诗，唱曲儿不可么？”说话间已将符宫娃生拉硬扯至中心。符宫娃与花蕊眼神一撞，芊娘从速将蒲团子递上。目睹着檀木杯上雕镂之五仙已有三女活脱脱地立在跟前，这万岁亭里先是静得出奇，接着便是风起波澜。

壮志必酬，威震疆边。去杀胜残，止戈拨乱。

到甚么山头，唱甚么歌，越唱越清脆。

工五上工尺，工五四尺上。共合四上尺工乙，尺尺工六合四。

共合四上工，六五#凡工，工五四尺，六尺凡工。

工五五四尺，工五已六尺上，乙四乙尺工尺工六，六工六五已。

（六工六五一六五已，尺乙尺，六五工尺六。）

六尚五六尚五尚五尚工六，六尺工六工尺六六。

函谷嘉峪倒，贯穿万里桥，驰骋南北道，四海百官朝。

芊娘和承闰年：

承平不承平？岂因承平之幻真，承平之耕耘实。

麒麟摆尾坐中心，闲情好对劲洋洋。

（五工尚已五，六六尺六工。尺四凡工尺，工尺乙工四。尺四凡工尺，六工六已五。）

轻取自在岛，悄静若鸿毛。摇旗猎豺狼，人兽共吼怒。

妙音和承平乐：

乐伎们竭尽尽力地共同着，可老是跟不上调调，大师万般怜悯地谛视着符宫娃，但愿其能哼出个宫商角徵来。符宫娃抄起木鱼棒，自敲酒杯，和唱起这阙承平曲：

（五工尚已五，六六尺六工。尺四凡工尺，工尺乙工四。）

五工尚已五，六六尺六工。尺四凡工尺，六工六五已。

“好一个‘无花无功名’！”李圣天鼓掌赞道，“可惜这一人虽有承平心，千万人若不闻承平乐，天下还是不承平，且听我唱承平乐。”

韩文公诗曰：“杯行到君莫停手，废除万事无过酒。”酒解千愁。停杯处，山雨欲来风满楼。

孟昶侧头道：“哦？有何不公？”

“池心亭岛引流觞，尚贤雅士坐四方。杯行去水随波尽，诗酒留香与天光。”孟昶吟毕，岛上教坊乐伎奏起欢畅的迎春小曲，造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春日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