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风沙漫舞[第1页/共2页]
正说着,二人却见余光所及处那门帘由人从外头一把翻开,一股劲风一下吼怒着灌入。此在军中最高统帅李将军帐中,将军们如有事禀报也需叫门口兵士通传,得应允火线可入帐内说话。那门帘子一起,李将军只惊了一跳,苏之却只轻瞥了一眼那厚重的毛毡门帘,旋即,贰心中预判的那嬉皮声音自门口传来。
二人闹了一阵,那氛围垂垂又收敛下来,蓖芷也闹够了,只觉有些饿,便嚷嚷着要去用膳,又叫苏之训道:“你呀你呀,只晓得吃,学学人家放勋,比你长不了几岁,却可独掌孙利一案,不似你,还如个米虫似的。”
李将军道:“下回若再行如此险招,你定要与我说!”
“你唤我王将军可当真是折煞我了。”苏之故作不屑道,“下回进帐来应要通传,晓得么?”
李将军笑道:“我倒是挺想瞧你俩打起来的。”
蓖芷当即便从坐位上弹起:“你还感激着他呢?若不是他急功近利,盗取了那封破解了的密函去陛上面前邀功,也许我们还能依此连累出背后的司马锡,你是身在偏僻地何事都不知!我本不肯说他好话了,你却……哎哎……真乃气煞我也!”
那施药疗法常常需求扯开那新长好的血痂,敷上新药糜,因是太疼,军医顾念苏之痛苦只每日停止一次,而苏之却自言要求一日三次,如此便可好得快些。军医不忍,又拗不过苏之,便只好应允了他。常常医治时,苏之都疼得蹙紧眉头,然他一声不吭,唇齿颤抖,闭目冷静哑忍,只许薄汗缓缓凝做汗珠自额上滴下来。
蓖芷起家道:“这话我怎愈发听着不对了?”
苏之忙欠身道:“第二回负伤为求结果逼真,临时委曲伯父了,请伯父恕罪。”
蓖芷朝苏之对劲一笑,抖了抖衣袍上的黄沙,道:“是呢,想必二位亦知了,孙利在军中当场问斩一事,我便是奉王谢之命来监斩的,照理说,监斩之人应是主理此案的王放勋,但他择日便要去所赐封地南广郡了,谷旦所限,便不能来,故而我替他来了。”蓖芷说着便萧洒一坐,“叫我说呢,他目标已是达成,对此监斩之事又无兴趣,与我们但是分歧,他不来恰好,我但是巴不得来瞧呢!”
“好你个王苏之,我当你是兄长,你竟想做我父亲!”蓖芷说罢便嚷嚷着佯装要打苏之。适逢孙利一案告终,算是喜是一桩,帐内氛围天然轻松,李将军便笑着张望,望了半晌蓖芷蹿跳着,蓖芷却急了,只嚷着:“李将军,你怎的不拉住我呀?”
“我本觉得是需数月的!”苏之去到李将军帐中,李将军本亦是要去寻他。
李将军回了个礼:“不碍的不碍的,蓖芷公子,但是建邺城中有何动静?”
李将军早已是按耐不住腾身而起:“如何回事?我听闻是通州王家一名名唤王放勋的公子将孙利定了罪,这……谈何轻易啊!且不说他本是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公子,如何叫司马锡让步,但说这建邺离此地相去万里,他即使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来此取证……那孙利前时做得天衣无缝,军中调查好久毫无停顿……”
时近八月,伴着黄沙漫天飞舞,北境一下清冷了很多。旋风一起,那沙子便如细细砂纸般磨得脸颊生疼。可北境的铠甲兵士们天然无惧如此如同瘙痒般的疼痛,百战存亡曝疆场,抛头颅洒热血之事已成了家常便饭,兵士夙来练习如此,倒也习觉得常,而不堪重负的是他们内心渐渐闪现的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