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欺负[第3页/共4页]
就只是双腿罢了,却也和它的仆人一样盛气凌人。琬宜吸了口气,心中有些恼火,强自压下。她提起裙摆,想要绕开谢安,可刚走了一半,就闻声中间男人的声音,“我渴了。”
琬宜便就再连声应着,“就好了,就好了。”
杨氏技术很好,她平素胃口小,此次也多吃了半碗。添饭是杨氏要谢安去的,他仿佛不大乐意,但也没多说甚么,琬宜小声伸谢,他似笑非笑看过来,那眼神,让她打了个颤抖。
农户的糊口每天都在反复着,平平古板。每日早夙起来,做好饭,喂鸡喂鹅,打扫屋子,安设下来便就是太阳高悬的时候了。
谢家不小,杨氏住正房,东边两间偏房,谢安和还在读书的谢暨一人一间,别的西边也有间偏房,做客房用。就像是一个“口”字的布局,把院子半包抄起来,一面没有屋子,是大门。
“急甚么。”谢安眼皮半抬,懒惰看她,“待会一起洗也不迟。”
琬宜另有些怕他,缓过神来仓猝下炕穿鞋,一丝不敢担搁。
杨氏脚步声渐远,桌子被敲击的声音就大了。屋里就剩他们两小我,挨得很近,琬宜内心一阵发毛,说一句“我饱了,去洗碗。”便就想要下桌。
杨氏不种地,但也在后院开了片小园子,都是些生果蔬菜,打理起来也不费时候。琬宜跟着她走动,学着浇水除草,没事了就缝补缀补,试着烧些菜。有些乏累,却也欢畅。
小丫头电影,胆儿倒挺大。
谢安别开眼,手伸出来,指间夹着柄簪子递给她,语气不善,“我娘让我递给你的,先拼集着用,赶明儿再去买新的。”
碎发留在了颊边一小缕,干清干净的面庞,和顺妥当,倒像是个大师闺秀。谢安掀了眼皮,夹了筷子蛋塞嘴里,一口喝完剩下的粥,手抹抹嘴,嘟囔一句,“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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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家梳头净脸,老是慢着些的,琬宜已经极力地快,可谢安还是有些火。他按按额角,忽的抬腿把脚前的小石子踢得滚远,转了身又想去打门,“喂,我说……”
琬宜行动一顿,没说话。杨氏立起眼睛,桌子下踹他一脚,“觉得谁都跟你似的。”
谢安瞥她一眼,也没再胡搅蛮缠,低头唏哩呼噜用饭。
琬宜边系着腰带边扬声承诺,“就好了。”
谢安懒洋洋打个哈欠,腿翘的更高,手扶在面前,“看不见啊。”
偌大的屋子,就只剩她一人。院子温馨,没有鸟叫也没有蝉叫,细谛听,只要纤细的风声。躺在暖融的被子里,琬宜望着棚顶发了一会的呆。
回想起当时门口他黑眸里的凛冽,琬宜搓搓手臂,内心也松快了很多。她弯着眼,细心给杨氏盛上碗鸡蛋羹,“姨母喝汤。”
琬宜侧过身,纤指指向桌面,“茶壶在那边。”
再见到谢安是在个阳光光辉的早上。杨氏身子不太舒畅,有些头晕,早餐是琬宜做的。简朴的白粥小菜,切了腊肉,煎了盘葱花鸡蛋。她很尽力去做,但卖相并未几好。
她内心也有些烦乱。琬宜想着,你如果这般焦急,为甚么恰好还非要在我门口等着,走了便就是了。但是她又不敢真的这么和谢安说,就只能咽归去,失落着眉眼忙东忙西,还要用心对付内里那匹暴躁的狼。
她太困了,视线愈来愈重,没一会就睁不开。临睡前,琬宜心中的最后一个动机是,明早要早些起,学着帮着姨母烧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