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李氏之鸠[第2页/共3页]

（注：《春夜别朋友》，唐陈子昂）

娘亲和李萦站在郢都城墙上，看着景后和刘嚣一行人的步队浩浩大荡拜别，李萦略微心安。

刘嚣将李萦累了，便拿起那铜质鸠车，翻来覆去，随便把玩着，说道：“你讲了这么久，合着也该累了。歇息一会，我给你讲个故事。”李萦瞪大了眼睛，早知如此，平话先生不当也罢！可三四岁的孩子，口齿不甚清楚，要讲个故事？

“翠香，把东西拿来。”李萦抿了好几口茶汤，将心中的别扭感压下多少。

神性即人道，那故事中的斑鸠，理应是意味着某类人。“斑鸠是个好斑鸠，贩子也是慧眼识珠，就是那仆人啊，忒不是东西。”李萦话语间带着肝火，“为着那一点钱，至于嘛！”

李萦当时是有佩带香包的，那是娘亲当天赐与她的。那香，是个引子，药引子。

娘亲内心也是纳了闷，这孩子，真是的。

再瞧一眼刘嚣，他在一旁正危襟坐，明显是肉肉的娃子，这般男人作态也是种反差。李萦乐了。

刘嚣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敬爱，如何宫里的人这般只会使他讨厌呢？

李萦利索的从地上起来，拍了拍不存在的尘灰，惊奇的是，刘嚣竟然搭把手，也帮着拍起来了。李萦有些不安闲，她近身服侍的人都晓得，姐儿不甚喜别人碰她。连平常田嬷嬷帮她束发时也是谨慎，再谨慎。

照看刘嚣的宫廷侍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地做着本技艺上的活。反观李萦身边的田嬷嬷，翠香一行人，心有焦心，却上心头。一旁的针钰更是想冲上去，袖口紧紧地被田嬷嬷拉着，翠香神采略微普通，芸香连眉头都没皱。

来到景后梅苑的小花厅，姐妹两人就自顾自地提及话了，娘亲撇下李萦进里屋去了。李萦有些生闷气，如何娘亲一见景后就像磁石赶上铁普通，黏上了还扯不下来。反观自个，见着刘嚣就是老鼠遇见猫，躲都躲不及，虽说是冰释前嫌。

刘嚣没有理睬李萦的不信赖，只多看几眼她猜疑的小眼神儿，自顾自地提及来：李氏有一鸠，能为人言，过于鹦鹉，甚慧，养之数年矣．日则翱翔于廊楹帘幕间,不远去……

离堂思琴瑟，别路绕山川。

兔崽子、兔崽子、兔崽子……李萦心中碎碎念，忍无可忍，必须再忍。忍，心上悬着一把刀。刃心，不能率性啊！

李萦是真被吓着了，她畴前被大狼狗咬过。当时还小，那红色的大狼狗都齐到她的肩膀，厚厚的肉垫走起路来也是悄无声气的，也就那么一口撕咬过来。当时，“啪”的一声，就断了，幸亏是她的指甲。再偏一点，就是她的手指头了。

银烛吐青烟，金樽对绮筵。

李萦从速清算表情，坐在刘嚣的另一侧。不消号召，刘嚣身边的侍女送来茶水。一看，是烹制好的玫瑰花茶，温的，正宜入口。

翠香恭敬地把东西拿上来，刘嚣随便瞥了她一眼，翠香感到一股煞气，赶紧退下。

期间，倒是刘嚣说要看看她的伤口，李萦是很乐意给他看的，以加深他的惭愧感。刘嚣紧挨着她，细心打量着伤疤，还挺深的，对劲地点点头，她身上的香气还是如此诱人。

大抵的意义是如许的，李氏有一只斑鸠，能说人话，赛过鹦鹉，非常聪明，养了很多年。这只斑鸠白日就在房前屋后翱翔，向来不飞远，早晨便在笼中栖息，以遁藏狸猫和老鼠的伤害。斑鸠见到仆人有擅自拿东西或摘花的必然会奉告它的仆人。晋国的贩子在吴国经商，瞥见这只斑鸠，情愿用十两银子来换。斑鸠发觉了他的企图，便奉告它的仆人说：“我在这呆了好久了，不忍心拜别。您必然要将我卖到其他处所，我将绝食不吃东西。”仆人利用它说：“我的朋友想要看看你，给他看过了顿时带你回家。”到了贩子家里，仆人就舍弃了斑鸠分开了。斑鸠因而就整日不吃东西，哀叫着要回家。贩子怜悯它的意志，又怕它死去，分文得不到补偿。因而破钞了十两银子中的二两银子，把鸠还给李氏，斑鸠这才吃东西。（注：《李氏之鸠》，别名《“鸠”还李氏》，是明末义士陈子龙所作，选自《陈忠裕公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