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甥舅[第1页/共4页]
林氏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妆容,生生把她画的荏弱了几分,不由抬手就想拿团扇拍陶谦一下,却又在半空中顿住了。
“儿子今儿有两桩事儿要禀告母亲。一个小点儿,儿子昨儿夜里进城时捎进了福娘二叔的妻舅,他们没有令牌进不来,儿子就搭了把手;第二个要紧点儿,儿子从族里挑了个好孩子,想着接返来养几年,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咬紧了牙关,林氏用力攥住小锤,双眼冷冷盯着窗口,预备着贼人一过来就狠狠给他一下,内心也想好了该如何抢先拿到墙壁上挂着的那柄青峰剑并大声呼救。
不过这是最坏的筹算了。
不是之前说夜里不返来的陶谦又是哪个?
“你想好了?父亲和母亲那边如何说?”
林氏的担忧也是非常有事理的。
此时云散雨歇、月华欢然,陶谦豪气的容颜如同暖玉生晕。
林氏内心并不信赖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有贼人能够潜入堂堂清远侯府内宅。不说夜里巡查内城街巷的禁军,只凭侯府的深深天井和巡夜的仆人奴婢,外人想潜出去底子就是天方夜谭。
朱氏是底子不管清远侯陶晏然去了哪儿、几时归;林氏则是收到了陶谦让人带回的口讯,让她不必等。
因为陶谦从小别说吃菠菜、连闻味儿都受不了,这府里的菠菜卷儿都是做了特别标记的,朱氏一眼就认了出来。
多数是她失眠惊慌之下过分量虑了。
一来,内城里下水的暗道原就修的用心,二来,大块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过水快不说、也不会像黄土夯实的路那样遇雨就变得泥泞不堪。
想到陶谦连夜赶返来的辛苦,林氏满肚子的火气一下子就散的干清干净,只剩下非常的心疼,起家就要唤人来服侍陶谦梳洗,被陶谦拦住了。
比刚才更蔫儿了些,陶谦举着还在笑的福娘把她送回了朱氏身边。
陶谦挤挤眼,逗得林氏莞尔以后就要揽着她胡乱睡下,到底被林氏扭动手先把脏衣服都脱了。
合法此时,西窗俄然就是一响。
刚巧这一夜林氏又被一腔苦衷堵的头胀痛,蜷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平稳。折腾了大半夜,直比及外头敲了半夜的梆鼓,林氏还是毫无睡意,干脆策画起了白日里还没有措置完的家事。
也不管林氏被他吓得面色发青,陶谦一撩袍角就从窗户里爬了出去,半跪在了林氏脚边。
看着林氏面上神采稍霁,陶谦这才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实在就是蒙蒙胡涂蛋罢了。你如果怕养出个白眼狼,就尽管看你夫君我的手腕。”
又气又爱的把福娘的小脑袋往怀里一摁,陶谦重重打了个喷嚏,恨声问道:“这熊孩子到底是随了谁啊?”
林氏身子一僵,部下认识的就摸向了枕后。那儿放着把捶肩颈用的小锤,拼尽尽力的时候就是妇孺也能把人砸个晕头转向。
朱氏这里天然也一早就晓得了陶谦半夜摸回府里的事儿,早就带着福娘等着他们伉俪了。
见老婆公然怔怔点头,陶谦笑着摇了点头,悄悄握住林氏的手以示欣喜,温声分辩:“只是接一个族里小户人家的孩子进府,一没记到你名下,二没上奏朝廷,这又有甚么想不好的?父亲母亲也只要附和的。我的呆慧娘,连我本身尚且只是个世子,你可听过谁家世子的儿子也要急吼吼的定下名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