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旧伤[第1页/共2页]
凌厉充血的眸子里映出一张清秀惨白的脸,正一脸体贴肠望着她。
“爷您走好!欢迎再来!”酒楼伴计跟在莫浮箩身后热忱涓滴未减,一向把她送出大门。
“莫女人喜好笛子?”
又细细望了眼面前之人。
莫浮箩停下步子又仔谛听了听,循着声音走了畴昔。拐进一个冷巷,声音垂垂清楚,很快便看到了一间乐器铺子。
“女人请。”范轩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式,举止高雅有礼。
莫浮箩用力咬了咬唇,换来几分复苏,才渐渐松开了手。
八年前,在她家的后花圃里,她的哥哥就是如许端坐在琴前,低眉顺目地抚着弦,指下钻出醉人的音。
她怕她再多留一刻又会勾起内心的旧伤。
蓝衣男人愣了下,随即轻声道:“我是这间乐器铺的老板,我姓范,单名一个轩字。”
“哦?为何这么说?”
二楼走廊里,莫浮箩站在刚才那倾城背影站着的位置朝楼下瞧了瞧,尽是客人的大厅里,客人们推杯换盏、扳谈甚欢,好不热烈。莫浮箩不由抿了抿嘴,微微侧头看向了身后。
莫浮箩闻言,将笛子放回了远处,斜眼瞥了瞥范轩,冷声道:“范老板都是这么做买卖的?”
“很少有人会循着我的琴声过来了。”
莫浮箩的心脏如刀绞般剧痛起来,她伸手颤巍巍地抚向胸口,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捶着,双眸浸了水、耳里生了茧,再也不想看也不想听……
这间乐器铺子很小,装潢的也非常简朴,可屋内各种乐器倒是应有尽有。
“平常都是带谁来的?”
“不必了。”莫浮箩定定地看向这个酒楼伴计,看起来二十冒头的年纪,一双眼精亮精亮的,很会察言观色。
这笛子做工精美,通体程淡褐色,笛身上绘着一株颀长的竹子。
她亲眼,看着哥哥被赐了毒酒,被逼着一口饮下,嘴里汩汩冒着血,满身的红色衣衫都被染成了红色……
“女人,女人?你没事吧?”
“嗯。”莫浮箩应了声,随即伸手将那把竹笛拿了起来。
这缕琴声在这喧闹的贩子里不埋头听很难捕获到,一旦抓住就难再从耳畔里挥去。
本来,他早就重视到了她。
“爷一贯都是记账的,您另有甚么要点的吗?”
“五两。”
“这个,那边面有好几位女人呢,您是问的哪一名?”
“记得结账,我可没银子。”
“爷,您另有甚么叮咛?”
街上还是热烈,呼喊声此起彼伏。
“不必了。”莫浮箩目光微晃,不由地又想起了哥哥。她仓猝转开视野,望向范轩身后,“我能出来看看吗?”
“到底多少银子呢?”
当时她还小,但那样好听的琴声,她都禁不住被熏得如痴如醉。
快到晌午的阳光有些炽热刺目,莫浮箩微微眯了眯眼,辨出一个方向,抬腿走了畴昔。
莫浮箩走着走着,模糊听到一阵琴声。
“女人,你还好吧?”
铺子里,此时正坐着一名身穿蓝色布衣的年青男人,双手抚着身前的古琴,明目低垂,醉在琴中。
“不必唤我先生。”范轩走到莫浮箩身侧,又悄悄笑了声:“故乡的一首曲子,并没有甚么名字。”
“根基上是的。”
“你是谁?”莫浮箩的声音有些哑。
李尤歌一走,带起那串红色珠帘的叮铃声,莫浮箩一向面对着他时的警戒心机也终究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