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骨相思（一）[第2页/共3页]

这小丫头身上尽是泥水，染脏了少女的襦裙，少女却毫无嫌恶之色，从怀中取出绢帕，为那小丫头拭泪，而后将她交予身侧婆妇：“送她出去罢，别让报酬难她。”

看惯了官宦蜜斯骄横无礼，周瑜的心不由蓦地软了一瞬。合法此时，忽有人上前一拍他的肩背：“周公瑾，真的是你！前几日传闻你返来，我还想去府上寻你呢！”

大乔仍分歧意：“是药三分毒，那里是开打趣的？解毒之法，无外乎以毒攻毒，这二十余种解药试下来，你……”

孙策与大乔赶至舒城陆府时，夜幕已深。孙策请陆逊传达对陆康的谢意后，急仓促带大乔奔至配房，公然看到周瑜昏倒在榻，气味微小，小乔坐在榻旁，不住哭泣。看到大乔，小乔起家冲上前来，痛哭不止：“姐姐……周公瑾他……”

此处是官家花圃，折花乃是重罪，目睹这丫头的哭声要将看管招来，少女扒开仆人，上前抱起那小丫头，轻声哄道：“别怕了，今后莫要乱摘花就好了啊，如果有人见怪，你的爹娘可要遭殃了呢。”

此人是周瑜幼时私塾同窗，在此相见自是丧事，可周瑜却有些宽裕。公然，王家一行人听到这高呼声，皆回过甚来。少女一回眸，恰与周瑜对视，身侧丫环低声嘲弄道：“蜜斯，赶巧了，这位周公子，好似就是司徒大报酬你定的亲……”

“只是甚么，你倒是说啊！”孙策最讨厌儒生发言渐渐吞吞，一把拉过陆逊，大声诘责。

周瑜抬眼望去，只见那少女生得甚是肥胖，模样清纯，眼波和顺动听。周瑜还未说甚么，便听身侧小厮蹙眉叹道：“倒也算是个美人，只是有些配不上我们家公子……”

孙策沉默半晌，轻声叹道：“十年前，父亲交战在外，我们母子四人初到庐江无处容身，是公瑾让出了家中老宅，为我们遮风避雨；五年前，父亲不明惨死，我哀思万分，不知此后该如何是好，又是公瑾，助我摒挡善后，还劝我勤修技艺，与我一道研习兵法。我与他，虽无血缘，却比骨肉嫡亲还亲……”

面前这十一二岁的小屁孩竟敢鄙夷本身，孙策不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来这有甚么用，甚么忙都帮不上。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懂了，我这就去”，陆逊正正衣衿，悻悻而去，嘴里嘟囔道：“这哪是来做客，的确比仆人还短长嘛……”

“姐姐，如果此时躺在那边的人是孙伯符，你又会如何？你会置之不睬，眼睁睁看他断气吗！”

正在这时，陆逊轻叩木门，拱手道：“打搅了，听到这里有些鼓噪，祖父不知何事，让我来问。如有能帮得上的，但凭调派。”

孙策有力地松开陆逊的衣衿，跨步向房中走去。卧榻上，周瑜还是那般衰弱，灌玉般的面庞上赤色全无，他合目卧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鼻梁笔挺，气味愈发微小。孙策再耐不住，语带几分哽咽：“公瑾……”

一个不谨慎，他们二人便会保命不住。孙策只恨本身空余一身技艺，却毫无救人之力。

还记得那是暮春三月的午后，满城烟雨蒙蒙，周瑜带着家中小厮策马往城中官家花圃赶去。

小厮笑得见牙不见眼：“公子放心，我探听的事，决然不会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