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警惕[第1页/共2页]

绣婆子的一双眼仿佛鹰隼普通地瞄来瞟去，先是打量了阁房，然后目光锁定在蹑手蹑脚的杏子身上。

朱氏妯娌坐了两日船，早就乏了，现在又说了几句，多是感慨云罗身边无长辈，年纪小，许是由身边的柳奶娘做了主。说了一阵话，二人方回东、西两屋里歇下。

柳奶娘道：“我去小厨房瞧瞧，看阿碧把药热好了没有。”

柳奶娘道：“李郎中说内服外用再配上教给绣桃的按摩体例，这头发必然能生出来。”

朱婉笑了一下，对绣桃生出几分好感，“知表妹正长身子，没敢多做，又传闻蔡家姨婆那儿备的都是春裳、夏裙，特地做了几身冬裳。靴子、髦衣、大氅皆有，让大丫头给你收好。我们朱家给表妹备了几套衣裙。现在看到表妹，许是正合来岁夏季穿。”

正说话，只听院门口的杏子大呼着：“蜜斯！蜜斯！”稚嫩的女童音，带着欢乐、带着严峻，“二位表蜜斯来看你了。”

阿翠轻声道：“二位表蜜斯请，我家蜜斯原是要下来的，但因着正抹药，只得劳二位蜜斯上去了。”

柳奶娘想到绣婆子老是不怀美意地盯着本身，心头发寒，回声“我昨晚警告过杏子了。”杏子甚么都好，就是那张嘴实在太馋了，见到好吃的就忍不住，自从回到钱塘，因着云罗待下人刻薄，加上云罗年青小，连杏子的嘴都变馋了，“蜜斯，她们不会在这儿长住吧？”

他要带罗孝一起去？

阿翠欠身施礼，回道：“蜜斯正躺在榻上呢，绣桃正给她抹药。”她对阿碧道：“蜜斯抹过了药，便要吃药的，你把药给热上。”

蔡诗华和朱婉见云罗未下楼，轻声问道：“你家蜜斯呢？”

柳奶娘伸手狠拧一把，这个没目睹的，现在是甚么状况，是她能随便吃的么，“蜜斯的东西，岂是你能肖想的。”

特别是重端方的各家，没有在旁人家里过节的风俗。

杏子被母亲推扯到院门口，依时不时地转头。

柳奶娘道：“坐了两日的船，她们竟不困乏。”与汪婶子互换了眼神，双双下了楼梯。

绣桃轻声道：“我们谨慎些老是好的。”

她们倒不惧朱家太太、蜜斯，但却害怕蔡家，万一蔡家人在蔡氏面前说上些甚么，蔡氏究查起来，她们个个都逃不了干系。

云罗将书搁放到阁房的书案上，唤了东阁世人来，“这几日，你们都谨慎些，莫被临安府来的太太、蜜斯寻了短。”她稍停了一下，“其别人都好说，我就担忧杏子会捅出漏子来，奶娘还得与她好好说，叫她这几日守矩些。”

绣桃应了声“是”。

杏子又连吞了几口唾沫。

蔡诗华领着丫头、婆子进了阁房，世人雁翅排开，她笑着道：“这是祖母给表妹备的春裳、夏裙，花式料子都是祖母亲身遴选的，夏鞋、中衣都是祖母亲手做的。”

云罗看着桌上二十二本书，一半平常的，另有一半是她未曾见过的，每本书上都贴了一张纸，排有序号，顺手启开一本，在册本里发明了熟谙的评注，这是杜绎的笔迹。

绣桃暖声道：“蜜斯可不能睡，一会儿还得吃药呢，好歹把药吃了再睡。”

感受像是让她清算《算术小札》的标准答案。云罗一脸茫色地看着册本，“先生甚么时候返来？”

柳奶娘用手一扯，厉声道：“没个端方，那是太太们给蜜斯备的，还不守院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