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书房[第2页/共3页]

她俄然记念起她的那块小小红丝砚，是父亲在她名声乍起时送给她的礼品，也是她收到的第一件父亲的礼品。

恨此情难寄，

罗暮雪倒是一向汇集她的诗文的，几近每都城晓得，独喜好这首，固然浅近，却有些豪气，甚对他胃口。

“……碧阶雨漏沁秋苔，缭绫生辉玉生香，残红孤雁岂足惜，趁此青云醉一场，梦中早有千军过，飞蹄夜踏寒剑光，梦里仙山弹指到，蓬莱清闲广袖藏……”

陆芜菱正在自赏，却没发觉他难抑的肝火，反倒有几分兴趣地同他讲解：“人道大晏随性，实在他炼字之妙，古来能同之媲美者寥寥可数，你看这‘楼高目断，天遥云黯’八个字，是不是没法增删？任何一个字被替代掉都没法表示出来，绝妙非常啊，即便是‘碧纱秋月，梧桐夜雨’这八字，也是当时场景历历在目吧？另有这‘心长焰短，向人垂泪’，莫非不让你想到人生活着，很多事情实是莫可何如，心不足而力不敷么？”

陨石外层模糊有层橙红，确切很特别。

碧纱秋月，梧桐夜雨，几次无寐；

陆芜菱渐渐走畴昔。

方微杜送过她一方澄泥砚，代价更高，她还未曾用过，也不知抄家被谁得了去。

楼高目断，天遥云黯，只堪蕉萃，

念兰堂红烛，心长焰短，向人垂泪。”

她略扫了一样，罗暮雪案上的砚台笔墨纸张皆非名品，当然也不是甚么便宜之物。

“别来音信千里，

罗暮雪的字练的柳体，光阴尚浅，天然说不得好，但是却有一种锋锐清俊并存的感受。

他松开她手，没好气说：“听闻你一手飞白写得不错，你给我写点字临摹吧。”

写甚么呢？

陆芜菱赶紧挣扎。

陆芜菱帮他摊开纸，磨好墨，罗暮雪只感觉她这些行动都端雅非常，赏心好看，看看面前的白纸，提起笔，蘸好墨，凝神半晌，便落笔了：

她之前衣裳天然有针线上人做，内里小衣也是贴身丫环们做，却也从没让哪个丫环如许熬夜赶过，乱絮给她做一件中衣得做大半月，以是看到锦鲤这般熬夜更是心胸惭愧了。

罗暮雪沉着脸，字字冰寒道：“此词何意？幸亏那边？”

这时候有个还扎着总角的小婢跑过来讲大人返来了，让菱女人去书房服侍。陆芜菱刚疏松了一上午的心又沉了下来。

不算对劲之作，平仄不工，觉得没人晓得的作品，突然被人写出来，作者还是有点羞赧的。

罗暮雪听她赏赞的，仿佛都不是本身在乎的，仿佛并没有太思念谁的意义，倒有些纳罕。又想她莫非是用心避开的？但是听她说的仿佛又非常有理，神态也不似作伪，便渐渐熄了肝火，只哼了一声道：“甚么心不足而力不敷？皆是懦夫推馁之辞！大丈夫当世，当一往无前，知其不成为而为之，既已故意，何患力不敷？力不敷亦可冒死！”

这是一首长诗里的一部分，这首长诗是陆芜菱前年写的，是对付陆纬的功课，因为陆纬不喜好闺阁女儿气太重的诗文，陆芜菱常常投其所好，是以也不算她的对劲之作。

罗暮雪看她猎奇，塞到她手中：“这是块天外陨石，我在西疆偶然得来的，谨慎别划破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