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日[第1页/共3页]

摊在她面前的花腔和样布，并不见云锦缭绫那些极其贵重的料子，但料子也多数是好的，厚缎蜀锦都不缺，花腔也算时髦，也有烟霞纱妆花缎之类花俏的好料，代价也算是公道的。

程老将军平生献于西北军，西北军也几近就是程家军，程将军四子，现在死得只剩程果毅和一个十一岁的庶子，可谓满门忠烈。

端木嬷嬷让她选四套，她找的都是代价不贵的素绫素罗素缎，色彩也多数是豆绿，秋香等不起眼的色彩，模样也以简朴风雅为主，只一会儿便选好了，绣娘又问她绣甚么花腔，她也是挑的不费工的云纹花草纹，且都只要在襟边袖角稍作装点。

绣娘本来见她面貌气度，觉得是这家的女主子，细心一看又见她穿的衣裳并不如何好，对端木嬷嬷客客气气，也不颐指气使，又猜度莫非是姨娘，可她偏又梳着女人的发式，便心想估摸着是借居在此的亲戚家女人，见她选好，笑道：“照小的说，女人挑的都是清雅得体的，只是以女人的春秋，也未免太素了些。”

大皇子的生母，是程家嫡女，程老将军的同母mm，当年圣上还在潜邸时就是太子良娣，厥后生子后封了贵妃，不幸早亡，身后追封了承德皇后。

程果毅比他还要大三岁，固然出身繁华，两人倒是一起在西北军中真刀实枪枪林弹雨地挨过，豪情甚笃。

陆芜菱感觉这事不该本身管，但是经不住端木嬷嬷非常诚心，终究还是开口问：“现有婢女几人，各司何职？”

只不过可惜母亡太早，后宫无人撑腰，大皇子身子也不是很好。

别的一个有力合作者，便是四皇子。

陆芜菱本感觉不好，听了这话，又感觉为了这些衣裳小事推来推去非常费事，便略微颌首道：“有劳嬷嬷。”

陆芜菱也忙说：“对不住了，嬷嬷。”

斑斓斋也并不是都城最好的绣坊，不过是中等偏上罢了，陆芜菱之前从未叫过这家的活计，来的两个绣娘也是陌生。

端木嬷嬷听了称善，自去摒挡，又去叮嘱外头管家还需买两个针线上人，一个善于烹汤做点心的厨娘。

程果毅神采古怪，憋不住大笑出来：“不幸啊，花那么大工夫把人弄出来，却眼看着吃不到嘴里！”笑了一会儿，才忍住说：“估计她还惦记取她的方微杜，没事，方家已经垮台了，没有方阁老，方微杜再俊再有才调，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罢了。不敷为虑啊——你该狠心就狠狠心，她如果身子给了你，渐渐毕竟要转意转意的，你只看着她别让她一时想不开就是……”

要说大皇子的出身，那也是极其崇高的。

罗暮雪照着本心天然恨不得甚么都给她最好的，只是怕她又推拒，何况她从一品大员的嫡女沦为官奴，要叫了畴前熟谙的，只恐脸面上挂不住。

中午午餐是和端木嬷嬷一起吃的，有小丫环去厨房取来，端木嬷嬷用饭时道：“菱女人，昨日大人叮咛要唤人牙子来再买些婢女，你夙来见地高，可否帮老婆子参详参详，买多少人合适，如何分拨最好？”

端木嬷嬷报给她听：“大人常日除了睡觉早膳，很少入内宅，大丫环两人，荷花管大人贴身奉侍，锦鲤则多数给大人做些针线活，剩下除了我，便只要两个婆子，一人照顾花木，一人看门，又有三个粗使小婢，管些洒扫之事，或者跑跑腿，烧烧水，眼下只是勉强保持，空的房间俱都得空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