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间龙凤3[第3页/共8页]

马背上，顾云渊稳稳坐着，并不惊奇杜康的行动，他一边揽着缰绳，一边和杜康道：“杜康，这么些年你日日夜夜都跟从风将军摆布，她那些善妒的兄弟何故不动你分毫呢？”

听着断墙里那一片骂声哭声，风独影的思路再一次飘向了往昔。当年她与七个兄弟何曾不也是过着如这天子，捡食别人丢弃的馊饭残羹，与鼠虫野兽争半片腐肉，为讨半个发霉的馒头而被泼一身泔水……那些日子现在想来，还是历历在目。

“这位大哥，听方才你唱的歌，想来是个读书人？”顾云渊俄然道，目光看着人群里阿谁身形肥胖背有些躬拱着的男人。

华荆台一听顿想起那些钉在身上的带刺的目光，不由指着丰极：“明显四哥腰上那块玉佩抵我十身行头都不足，可那些个御史为何就认定了我是赃官，时候盯紧了我？”

南片月眸子子滴溜一圈，想想吵醒了风独影的结果，又看看一旁斜倚案几，闭着眼睛，貌似落拓喝茶的丰极，决定临时见好就收，因而把手中折子朱笔一挥，捧首睡去了。

“这位大哥何故唱如此哀歌？”蓦地有一道男人嗓音传来，如古琴低吟，沉厚里带出怜悯之情。

朝堂上虽有明枪暗箭，朝堂下虽有烦忧难明，但是这些百姓终不再有战祸之危，不再受流浪之苦，他们扎根在这片地盘上，安居乐业嫁娶生子，代代繁衍，终有一日这片曾经疮痍的地盘上会迎来繁华乱世。

歌声停止时，那哀伤郁气却缭绕不断。

绯红的落日下，远处有几堵凹凸不一的断墙，墙后有些人影与人声，模糊可见袅袅白气自断墙后升起，想来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游勇于此落脚，将大家讨来的捡来的吃食凑一起煮了，姑息一顿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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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才一个，天然要好好宠着。弟弟这么多，累死一个，另有好几个。”

这些断壁残垣，这些炊烟人影，如此眼熟，就仿佛那些往昔，饥饿、疲累、悲苦日日相磨，刹时表情再次沉重，目光一黯，不欲再看。她抬步欲拜别，俄然听得有歌声传来：

“不干么。”安好远闲闲道，“我就是想，你这地痞耍赖的模样若给那位女人看到了，不知人家还敢不敢嫁。”

“本将能够去扛一百斤沙石来换一个饱肚的馒头，你们为甚么不成以？”风独影锋利的凤目扫过那些人，“现在天下已定，早非性命朝夕难保之乱世，而你们个个有手有脚，为甚么就不能凭己之力去调换衣食？”

实在也怪不得他如此。

推开殿门，宽广的大殿里安温馨静的，铺着红色软毯的地上，风独影头枕一人睡得正香。

他那模样很像那被踩着了尾巴的猫，竖起了满身的毛，防备的看着四周的人。

半晌，风独影才出声：“百年战祸里，有无数人如同诸位这般，流浪颠沛，本将亦在此中。”她的语气淡淡的，可地上世人闻言倒是一震。“食不饱腹、衣不覆体、冷言斥骂、拳脚相加……那些滋味，本将都尝过。可本将也尝过扛百斤沙石换一个馒头的滋味。”她看着世人的目光带着一种千帆过尽以后的安静，“阿谁馒头是洁净的新奇的，吃第一口没有味道，可细细嚼一下便有了甜味。”

他很想嚷叫：四哥你就是个两面派！

第二日早朝，那招以退为进并未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