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德音莫违7[第2页/共2页]

“走！”凤荏苒闭上眼。

“傻孩子。”凤荏苒悄悄点头，“只要我死，才可保一族安然。”

“父亲。”凤无衣一向强忍着的泪终是流出。

“父亲！”凤无衣急步上前，却只能隔着牢栅相唤。

“儿记着了。”凤无衣思及父亲死期期近，顿又忍不住流下泪来，“只是，父亲……您……”哽咽数声，倒是没法成语。

凤无衣拭泪点头。

“是，儿记取。”凤无衣点头，死死抓住父亲的手。

那衙役点点头，走开了。

当日傍暮，白意马自解廌府出来，正待回府，不想刚步下台阶，一道人影敏捷扑出跪倒他身前。

白意马看着北风里少年的身子冻得颤栗，却跪得直直的，乌青的面孔上一双清湛果断的眸子，不由悄悄感喟一声，然后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少年的身上，转头对身边那名衙役道：“你领他去见他父亲吧。”回顾之际，眼角余光瞟见数丈外的巷角立着一道人影，目光一顿，缓缓移目看去，巷角的人影伶仃惨白，已非昔日的绮颜玉貌，只眉梢眼角依带着一份往昔的柔曼，她哀思的眼神体贴的看着地上的少年，仿佛感到到他的目光，她抬眸向他望来，两人隔着数丈之距，隔着十余年光阴，冷静相视，相互都已脸孔全非。半晌，她向他点头一礼，纤瘦的颈脖弯出一道温婉的弧线，仿佛一个祈求，又仿佛是道别。他微微点头回礼，然后收回目光看向地上跪着的少年。

凤无衣未曾想到他的要求会如此轻易就获得答复，顿时呆在当场。

“草民乃罪人凤荏苒宗子凤无衣。”跪着的人昂首，是一张冻得乌青的少年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