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事同漂泊1[第1页/共3页]
送走了申历后,她拎着圣旨,站立半晌,然后今后院走去。
金殿上,天子嘉许其功,升御史中丞。
杜康走了出去,将粥安排床边的小几上,然后又悄悄退出来。
元鼎三年十一月十六日。
听着脚步声远去,久遥移眸望向窗前,屋外冬阳洒落,在窗纸上映下一道一闪而过的纤影。
“是不是每主要哭的时候你都会仰开端……”
待出宫回府后,听府里管家提及,才知不在的这数月,产生了那么多的事,而帝城里上高低下,就如现在大雪覆盖的夏季,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那边何从。
这话一说,便是门外的杜康那向来都没有神采的脸颊也忍不住抽 搐了一下。这语气倒仿佛那些个强抢民女为妻的山匪。
陈家去往的是皇王皇逖的封地,王家去往的是宁王安好远的封地,谢家去往的是丰王丰极的封地,这三王之手腕勿须多言,他们便已清楚今后的运气,那是与石不疑、徐史、严玄三位真正的帮手之臣截然分歧的。
“风青冉……竟然是风青冉……”乱世里,阿谁惊才绝艳的青冉公子,竟然就是风独影的亲哥哥。久遥怔怔望着窗前,心头一时理不清是悲是痛,好久后只得沉沉感喟。
第一道圣旨与第三道圣旨群臣惊诧半晌后便安静接管了,而第二道圣旨颁下,石不疑、徐史、严玄三人微怔以后欣然领命,“惠侯”陈滨、“敏侯”王贺、“信侯”谢镜三人倒是忧喜难辨。自梁、凤两家倒下后,他们三家便整天惶惑难安,就不知哪天俄然一道圣旨传下,便身家性命难保,而现在他们不但繁华职位还是,并且出任一州国相,比之以往仿佛还多掌了实权,但是他们却感受不到一丝轻松与欢乐。
而当时候,风府后院,风独影静悄悄地站在雪地里,听着配房里大夫对杜康的叮咛“公子的伤已无大碍,只是身材极其衰弱,需得进补保养,且这几日都只能食些粥、汤,亦不能出门受寒,待气候和缓些火线可走动。”她缓缓松一口气,依如来时般悄悄拜别。
杜康没有答话。
风独影的目光从久遥的眼眸移到了他的身上。说来,自久罗山下来将他交给杜康顾问后,这算是这一个多月来她与他第一次见面,想起昔日帝都浮滑萧洒的墨客意气,想起当日东溟海边的冷傲风华,再看本日瘦骨嶙峋弱不堪衣的模样,不由移开目光,不忍再看。
早朝,金殿上天子颁下三道圣旨。
出了小院,先往风独影的卧房寻去,却不见人影,再转往书房里,便见风独影立于房中,悄悄望着墙上挂着的凤痕剑,瞥见她面上的神情,杜康的脚步不由顿在门边。
超出白梅,院子里落叶已尽的树木上还残留着一些冰雪。
可风独影与他相处日久,岂会不知,她转过身,走至窗前,推开窗门,“这世上,于你来讲最怕的只要这个。他死时将你拜托给我,亦将我拜托给你,以是他走得安静安祥,却不知活着的有多艰巨。”她的目光穿过窗口落在院中的白梅,地上已寥落着许些梅瓣,枝头的梅花在北风里颤抖,仿佛随时会随风飘去,显得脆弱却又坚固。“于你,我是他,于我,你是他,你我共一条性命,以是你勿须担忧惊骇,若我有朝一日要走了,必然会带上你,若我来不及带上你,你固然追来就是,毫不让你辛苦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