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悲欢一线隔2[第2页/共3页]
“是呢,宫中那么多乐工,独占吹笛的南乔女人常得风王宣召。”香仪答道,看着久遥,内心微有些奇特。
如画般美好。
香仪闻言,顿脸红的辩白,“我……我才没哭!”
久遥接过竹笛,扯了衣袍悄悄擦拭,然后奏近唇边,恍然里,一曲《解忧曲》便破音而起。
久遥神采一敛,眼中又浮起哀痛。
久遥垂眸看动手中紫笛,脑中不由想起当日东溟海边,当时候她赞他笛音“仿佛云霄之上天池里的水和着轻风缓缓飘落”,心头一时怔忪,可随即又想起了另一个吹笛人,顿时冷了眉眼。起家将笛还给香仪,“小女人,目睹天气晚了,你要去还笛可得快些了。”
“喔。”久遥对香仪的称呼并不在乎,目光只是凝在那管紫玉笛上。
那刻傍暮时分,天涯有乱云飞渡,落日如火轮挂于空中,绯光艳芒将六合映染得明丽非常。可那些明光艳色似也不敢轻扰石桌上醉睡的人,只是轻柔淡淡的笼他一身,褪去了那迫人的艳光,只余喧闹的霞辉。
久遥闻言目光一闪,然后道:“你这笛借我一吹如何?”
那吟哦与大笑声里尽是哀恸之情,香仪听着,情不自禁便觉肉痛,眼中不由滴下泪来。
目睹他不说话了,因而香仪又道:“本日风王召南乔女人吹笛,奴婢是受命将笛送回闻音阁的。”
香仪听着,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实想不到方才满怀悲哀之人竟可吹出如此清澈出尘之音。待一曲结束,她脱口赞道:“清徽君你吹得比南乔女人还好听。风王那般爱听笛,若你吹与她听,她定然欢乐。”
香仪忙点头,“我……奴婢是闻音阁的侍女,名唤香仪,本年春才入宫的。”固然入得宫了,可香仪对这类自称还是甚为不惯。
香仪看着那张面孔上尽是泪痕,偏生还是俊美得慑人,不由得又是看呆了。
香仪顿时悔怨失口,却又不知要如何挽救,正难堪时,久遥却叹了口气,道:“小女人,我哭天然是因为悲伤。”
“清……清徽君,您别哭了。”香仪终是忍不住出声。
“我……我……”香仪窘得不知要如何应对,一昂首,看着劈面那人眼中的讽刺之色,急得脱口道,“那你方才又为何而哭?”
她听宫中人讲,风王与清徽君伉俪彼其间相处甚为冷酷,各自住在凤影宫与英寿宫里,从分歧行同食同宿。她初时甚觉奇特,诘问为何,可宫里的人仿佛多数不知详情,而极少知情的则讳莫如深。她甚觉可惜,因为在她看来,风王与清徽君本是璧人一对,并且从那夜可看出风王非常体贴清徽君的。只是……何故清徽君老是有着这满怀的忧痛呢?
莫非是……
看了半晌,无由的悄悄叹了口气,才抬步拜别。
自入青州以来……实在该说自他身材大好后,他与风独影便是极少见面,相互都心照不宣的避开对方,即算是同在这王宫里,两人也可十天半月不碰上一面的,而凭以往他对她的体味,却还真不知她爱好笛音。
蓦地,石桌上的人仿佛梦中遭到了甚么惊扰,眉心皱起,口中喃喃着“大哥……二哥……久玖……”跟着这一声声梦话,本是安静的面庞蓦地显出扭曲痛苦之色,“大哥……都怪我……久玖对不起……孩子……啊!”一声惊喊,石桌上的人蓦地昂首展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