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云谁之思8[第1页/共3页]
半夜里,风独影睡了一觉醒来,见窗外月色如水,四周静幽一片,正想翻身再睡时,却闻得屋外一道气味,轻缓低长,那是内力深厚者才气收回的。她心中一动,起家下床,推开房门,便见院中杜康孤身而立,见到了她,也没言语,只是冷静肃立。
“不消。”风独影禁止了她,“明日本姑息携杜康前去,只当是浅显旅客,勿要轰动任何人。”
风独影一行半晌未曾停歇的奔行,不过半个时候,便到沛城。
风独影接过茶,抬眸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子。约莫三旬出头的年纪,白净圆润,秀眉杏目,自有一种端庄慎重的大师风采。暗想,这许淮府衙里的衙役不乍样,可娶的夫人倒是不错。而这许夫人服侍如此殷勤,无外乎是想她这位大将军能汲引夫婿,他们所思所想所为她自是一清二楚的,若换在少时,她必生讨厌,现在她却已可安然处之,何况这许氏佳耦行事虽为奉迎,但也并未谗媚得让人生厌。
风独影天然能感遭到他的反应,不由得悄悄一笑,道:“他现在若能看到你我,必定欣喜。”
“哦?”风独影听过后,沉吟半晌,道:“那明日本将倒也要去看看。”
曲家老爷每日里欢迎各方来客很有些烦累,便干脆敞开了花圃大门,让城中百姓可自在收支抚玩,而那位曲殇女人有兴趣时也去园中与那些文人雅士谈经论道,又或是弹奏一曲箜篌以饷世人。日子久了,这曲家花圃便在沛城出了名,不但本地人氏爱去,有些过往的客人也会慕名一观。
听得答复,风独影看着院中悄悄耸峙的人,悄悄感喟一声,然后移步走至院中,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本来这曲家是五年前迁来的,家资甚巨,来了沛城便卖下城中一座老宅及大片地盘,将老宅补葺一翻,便是本日的曲府,又在城里开了米铺、绸铺、当铺、酒楼等,现在已是沛城首富。曲家人丁简朴,就伉俪俩及一个妹子,曲家老爷夫人皆是年近五旬,虽膝下无儿无女,但伉俪非常恩爱,视其妹子有若掌上明珠,心疼非常。
许淮担忧风独影会直奔帝都而去,便道,“将军,这些前来驱逐您的将士连日连夜的赶路,定非常的劳累,不若在沛城安息一两日再出发返回帝都如何?”
杜康退下后,风独影还是静坐院中,举头望月,神思悠远。
曲家夫人好弄花草,曲家老爷便在曲府的一旁另造了一所园子,专供夫人种养花草。这曲夫人甚有奇能,甚么花都能养,乃至那曲家花圃里鲜花灿艳,四时不竭,看过的人无不赞叹,因而便有些文人雅士慕名前去,又兼得曲殇女人尚待字闺中,貌美多才,很有些君子好逑之意。
因而当日酒罢宴散后,风独影叮咛部下明日还是在沛城休顿,后日启程。
风独影抬头,望着夜空上的明月,半晌后道:“你放心,我不会俄然不见,今后不管到哪我都带着你,便是赴死也会带着你。”
杜康还是耸峙不动。
许夫人看着悄悄品茶的风独影,也在暗自思考着。自风独影现身沛城,许淮便与夫人言道此乃飞黄腾达之机也,只是也看出了在这位凤影将军面前,不管是恭维阿谀还是财帛相贿,不但是行不通的,只怕还会适得其反,以是对这位将军的接待能够热忱殷勤而不能豪华过分,独一能行的就是让她对沛城印象深切,如许才会记着沛城,记着许淮,今后才有提点关照的能够。是以,目睹风独影饮完了茶,她赶快接过了空杯,道:“将军明日就要走了吗?沛城好不轻易得将军玉驾至此,妾身本想领将军四周转转,一来尽尽地主之谊,二来也让将军看看沛城的民风民情,三来妾身也可与将军多多靠近。”说到最后一句,想着面前此人身为女子却叱咤乱世统领万军,心底油然生出景仰来,“将军这等人物,妾身身为女子非常钦慕,但盼能多得点机遇学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