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往事如水[第4页/共5页]

楼明月看着中间杨霞殷切的眼神，拉她过来一起坐了，说道：“那便说给你们听吧，不然我们这些人都没了，就甚么都没有了。人活着死了，到最后甚么也没留下，就留下个名字，另有做过的事迹，没人惦记，难道即是没活过么。”

楼明月情感降落好久，才接着道：“谁知他归去自承弊端，却被赵重霄与宇文信的使者堵在山上，为不连累师门，迫不得已之下，被禁了武功，陆大哥也出了家。这很多年了，我做的琴穗送了一条又一条，却再也没有他的音信。青崖，你晓得么，大家间最伤人的谎话，便是说道我去去就来，却再也没有返来。”

李岩低着头，悄悄摸着左腕上的珠链，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拔出剑来，就在船面大将习过的、见过的，不管是不是剑法的一一使了出来。如此使了好几遍，忽地停了下来，对楼明月道：“姑姑，现在有了我，便不要师父担当那很多东西了。过未几久，我就将师父送来与你团聚。我承诺的事情，必然做到！”

杨霞问起李岩这是甚么鱼，为何这么大时，李岩也是一头雾水。他从江都往流光的航道上是见过的，便说道：“这应当就是《清闲游》中提到的鲲，书上说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化而为鹏，背若泰山，怒而飞，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彼苍，然后图南，且适南溟。我们派的‘负天绝云’真诀便源于此，待你‘玉女篇’根底安定了，我便传你此功。”杨霞睁大眼睛：“那我们把‘负天绝云’练成了，便能飞上天去九万里么？”李岩笑道：“或许吧，只是师父资质鲁钝，离练成还差得远呢。不过飞不上几万里，横渡沧海还是能够的。”

很久，她又道：“但是我还没比及他返来娶我，北燕结合了西北数十部族，几十万雄师压境。接着宇文信叛变了，潼关、虎牢关不久便被攻破，天都内都是叛徒内应。我只道再也见不到你师父了，他却千里迢迢从凌云赶了来，要趁乱带我们分开天都。杨烨倒是不走，沧月也是女中豪杰，也不肯走。你师父劝了很久，终究杨烨入宫一趟，想是与唐皇达成了甚么和谈，只是让我们筹办一下，等在宫中，待得火起，便趁乱突围前去流光。那一夜就听内里不竭传来厮杀之声，你师父便在那边护着我们。未几一会儿，薛大哥带着一帮人护着着太子，也就是城主来与我们汇合。再过一会儿，宫内火起，我们趁乱通过密道出了皇宫，沿途都能听到杀声不竭，想来是内里残存的军士在做最后的挣扎，好为我们挣得时候。”

又对李岩道：“你们倒是不晓得的，九嶷真人厥后也赶来了，与你师父一起做下很多大事。当时候他还没做羽士，便让我喊他陆大哥。”李岩“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楼明月表示他坐下，持续说道：“若不是陆大哥，虽不能说我们能不能到流光，起码不会那么轻易。他在前面缀着我们，一起上不晓得刺杀了多少追兵大将。待我们与流光军汇合，上了船，才与我们相见，将我们一起护送到流光。”

她看着碧蓝海水，叹道：“人生便如看到的这茫茫苍海，你觉得明天还能看到明天那片海，甚或说后天、大后天，直到永久都能够，实在现在看到的与方才那一刻已分歧了。以是上一刻的只能留在追思里，再也触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