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明月[第2页/共2页]

本身夜至于此，虽说是循着笛音而来，毕竟也是超越在先，不占理，倒不如亮了弟子身份，想来这位前辈也不至于难堪了她。

再看近身处，入眼的俱都是苍松翠柏、怒放寒梅，在北风中凛然仍旧。

“师兄……”

约莫行了百丈不到，峰回路转，面前俄然开阔起来。

“你……好自为之吧！”女子不欲多言，回身便走。

薄凉遮不住她的绝色，只是――

意寒似冰，试问萧郎那边？

绍筝心中又有几分不舍。

绍筝正迷惑间，俄然听得火线一个降落的声声响起。

听他声音，沉稳庄正，自有一番气度，不像是个歹人。

两种冲突的情故旧叉于一处，使得她孔殷想要见地见地奏笛的到底是多么人。

曾经也是娇媚动听的吧？

淡然的眸，雪色的裳，恰好和那团黑影两相对比，一阴一阳，一在瑶池徘徊，一在天国踯躅。

这……这就让我归去了？

她悄悄思考此人的身份。

她之前帮衬着昂首观瞧那矗立的楼阁，浑然未发觉阁前有人。

“月……你为何要帮那孩子？”黑影问出心中的迷惑。

绍筝暗想。

“缘法？”黑影冷哼，“明月尊者无端呈现在我峥云山，本来是为了‘缘法’而来？”

她因而又施了一礼：“弟子初来乍到，还请前辈恕我超越之罪。”

如此说来，这处地点，便是那“去不得”的处所了？

“明月尊者风采还是，可喜可贺啊。”黑影淡然道。

一刻钟后。

如果原路退回，那也是不错的，毕竟那笛音已经消逝不闻，或许那位前辈高人这会儿兴趣已尽飘然拜别也未可知。

这是要向慕清玄告状惩罚我吗？

“且慢！”

黑影听到“故交”二字，顿时寂然，连气势也去了五成。

之前被那笛音指导，让她生出些莫名的靠近感，似曾熟谙，就像是宿世的宿命，却又仿佛陌生得很，仿佛那音声与她全然无关。

黑影一滞，继而长叹一声，竟似无言以对。

一道素影，划破夜的沉郁，似仙子临凡，又似月照寒空，白衣耀雪，青丝如瀑。

韶华仍旧，却不复当日美景。

那是如何的一张脸啊？

“何必？”女子不忍再视，一泓秋水投向渐西沉的月色。

素手风华，看尽多少悲欢？

她想，火线另有路，总要一探究竟才觉心安。干脆便走下去，看看也是无妨事的吧？

曾经也为敬爱之人笑靥如花吧？

既想得清楚，绍筝便大着胆量沿着巷子一向走了下去。

倩影孤标，图惹几分垂怜？

那人见她不答，微怒：“你是那边的小羽士？”

她回顾望去，见身厥后时路，那是一条两人余宽的窄路，向后通来往处，向前则蜿蜿蜒蜒、曲盘曲折，不知指向那里。

那笛音若隐若现，飘漂渺渺，时而高冲上天涯，时而低俯下深谷，*荡荡，摸不着行迹。直到最后，缓缓舒舒流淌出几个音节，继而更缓更绵，仙踪渺然，竟是找寻不到了。

或者说，那团黑影底子就没有五官。

会是峥云山的前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