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页/共5页]

敬王长长呃了一声，谨小慎微惯了的人，要他把大事说圆融了，需求破钞很多脑力。他对少帝觑了又觑，半晌才道：“臣在半月前接塞曹掾史奏报，称在臣所辖蜀地鸿沟反对了一支军队，职员数百，车辇六十，所运皆是甲胄兵器。兵曹觉得是朝廷发派的配给，本没有放在心上，然索要凭据，不能供应，扣押至四更时分竟欲叛逃，才惊觉局势不妙，仓促禀至臣官署。臣令严查，查下来的成果亦不佳……”他从袖笼中抽出卷牍，交由黄门呈奉上去，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那两名武将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在少帝的肝火中着慌，愈发理不清首尾，只是手足无措着，“臣等痴顽，请上明示。”

扶微忙起家相扶，“皇叔不必多礼，我们叔侄多年未见，皇叔别来无恙？”

她长出一口气，垂眼道：“廷尉署办案，自有他们的章程，两位臣工不便相随，以免瓜田李下难以自证。本相未明白之前，交了手上差事，回府静候。此事朕会与丞相言明，届时如何措置，听丞相的意义吧。”

扶微应景地同他虚聊了几句素未会面的堂弟们，然后把重心移到了他此次进宫的企图上。

她没有听他说完，扬声传令宣霍鼎和司马期，一手又指向廷尉署方向，“将廷尉丞给朕叫来。”

敬王侃侃而谈：“自孝宗藩地大乱后起，很多史料与文籍遗散官方，臣曾入兰台查阅，阁中藏书三万卷，大大不及光帝期间。臣是无用之人，平生爱好读书，自入蜀起便汇集流落各地的册本，且对赤轴青纸、笔墨古拙之书加以清算，用时十年，现在已达两万余册。此番入京来，便是为向陛下献书的。”他舔唇一笑，又道，“陛下幼时可尝听过雁形阵、玄襄阵、却月阵？这些作战阵法几近失传，现臣将兵法如数筹集成册，已经运至白虎观内，由儒生们查点。只要陛下恩准，便送入兰台，以充馆库。”

魏时行惊诧，眼尾瞥见那袍裾翩翩，没有待他回话，人已经走远了。

皇后嗯了声，“予先前传闻敬王谒见，带了个不太好的动静，但是？”

扶微听后大觉惊奇，“皇叔凭一己之力寻回两万余册？”顿时欢乐起来，趋身道，“这事朕早就想办了，只因兼顾乏术，抽不出余暇。今有皇叔为朕分忧，朕深感欣喜，皇叔辛苦了。”

魏时行虽不满后宫干政，但又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该承她，“陛命令臣彻查，究竟如何，还待与丞相商讨。”

“谢陛下垂询，臣悠长隅居封地，心中虽挂念陛下，亦没法入京来。今次趁着陛下大喜，特进宫看望陛下……”他含笑抬起眼来，暖和地打量了少帝一眼，复又垂首，很有些感念地长叹，“陛下现在成人了，文韬武略治国有方，先帝得见，多么慰怀！”

她调开了视野，“朕晓得，荆王是朕皇叔，燕氏乃百年望族，二者皆不成随便科罪。卿来前朕考虑过，若无实足的证据，朕难以向朝野交代。”她咬着唇想了想道，“你入蜀地一趟，这局势需求动用廷尉署，朕对这两个行尸之人已经不抱但愿，你带人去彻查，务必将此事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