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丹楼初试刀[第1页/共5页]

他却连灵剑也未曾拔出，冷然问道：“何人教唆？”

而那般殷切嘱托，纵使风启洛明知他用心叵测，竟也几乎信赖了，只怕风启彰此时对他，也有几分发自内心的体贴。

那老道虽是个炼丹痴人，却也懂点情面油滑，见状也未几劝，只道：“我这丹藏楼附属风神山庄，亦对外广收门徒。你虽是庄主保举之人，却也不成例外，从观火做起吧。”

概因炼丹师惯常爱好点窜丹方，摸索新药，一个不慎，常常引来丹炉爆炸，灰头土脸。以石墙断绝，防的便是这些小变乱涉及到庄中别处。

观火之术倒是自表象寻本质，庞大噜苏，乃凡人之法，非修真之道。风启洛便敛目而坐，放入迷识灵力，又暗自运起万法归一真经，感到火焰强弱。

便是六合万物万法，庞大表象之下，最纯然那一点本真。人间先有浑沌，而后生六合。恰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而后生八卦，而后衍化万物。

一楼大殿穹顶矗立、空旷沉寂。满地铺铁灰色辟火砖。唯有殿堂正中，一口两人高的青铜双龙云纹鼎下，炭火烈烈燃烧，时而收回爆裂之声。

二人面上兄友弟恭，一派平和。风启洛便离了风雷，随风启彰进入丹藏楼大门。

风启洛面上还是和顺带笑，神采却疏离如映在树顶梨花上一缕月光，“有劳堂兄久候。”

风启彰见他二人联袂而来，风启洛又改口唤他堂兄，冷淡之意昭然若揭，不由心中微沉，却还是温暖点头道：“不过早到一步，未曾久候。只是炎羊真人道格孤介，不喜热烈，只怕要请风侍卫留步。”

炎羊真人唤来一名炼丹孺子，命他引风启洛前去观火台。

风启彰从善如流，反将少女柔夷握在手中，笑道：“迟早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两名炼丹孺子在火前打扇，神采专注。

那围观者见这一场争斗长久却惊心动魄，一时候竟沉迷此中。过了半晌，方有丹藏楼弟子前来救济那些被钟鸣箭雨所误伤的路人。

直叫这少女面泛桃色，羞怯起来。

风启洛便在炉前的蒲团上安坐，神识沉入玉牌当中。

又弥补道：“小子，你切莫藐视这观火之术，炼丹最重火候，火候差之毫厘，灵丹便谬以千里。便是如我老道这般的高档炼丹师，也不敢自夸对火候有完整的掌控。你既入我丹门，需当踏结结实，切勿好高骛远。把握观火控火之术后，炼丹便可事半功倍。”

这一次伸谢，便是发自肺腑。

风启彰上前，恭敬见礼道：“炎羊真人，这便是舍堂弟，本日起便跟从真人修习炼丹之术。”

风启洛读得风趣，便拾起一旁精炭安排炉中，发挥引火术扑灭。

风启洛接过玉牌，又取出一枚下品灵石放他手中，道：“有劳道友带路。”那炼丹孺子亦是不卑不亢收了灵石，道：“职责地点。”而后便拜别了。

风雷倒是在一刹时跃起，又踏上白袍修士肩头借力，现在已翩然落在凉亭顶上，一身白衣，有若出鞘利剑、阵前长枪普通，又气势如山、巍峨矗立，竟叫周遭人于瞻仰之时，升起畏敬之心。

风启彰夙来自夸谦谦君子、礼贤下士，自是对这老道傲慢态度不觉得意，还是暖和笑道：“不敢打搅真人清修。”

风雷道：“要谨慎。”

如此一来二往，竟是争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