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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见他这般模样，很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受，赶紧道：“那就不留你了，先去罢，如有事，尽管来找朕便是了。”

王氏便又开口道：“本日倒是有些晚，不过厨房那边我还叫人热着粥，要不要吃点？”

戚继光说得铿锵有力，明显是心有成算，筹办实足。

王氏闻言微微感喟，灯光下的面色显得透白起来，少见的显出几分郁色来――也不知是否是两人没有后代福，王氏几个孩子前后短命，戚继光现在三十五出头，

戚继光这返来天然是有首要的事情――他是禀告大明水兵与西班牙海上几次交兵的环境。他此次仓促赶返来，便是为了和“亲征”的天子说一说战事。

戚继光便接着笑道：“我本日面圣倒是有幸也见了皇后一面，我瞧着皇上看皇后那目光，就跟我瞧你似的。”

“不必了不必了，我都灌了一壶茶，”戚继光漫不经心的摆摆手，反倒是和王氏道：“我这回是面圣去的，本身也不知甚么时候返来呢。下回遇着这般环境，你也不必等我，本身安设便是了。”

王氏把他一双脚直接丢水里，哼了一声：“你啊，还真是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她话虽如此，紧绷的面上还是带了点儿笑。

天子和李清漪又问了些军队上的环境，这才亲身送了戚继光出了厅门，李清漪还打趣了一句：“将军可贵抽暇返来，可不要学大禹的好。”

李清漪亦是跟着举杯，慎重其事的道：“西班牙称雄于外洋，其麾下水兵亦是号称‘无敌舰队’，无敌于西方诸国，可谓不成一世，气势滔天。此次我们大明若能挫其威风，必定也能够踩着西班牙的盛名，扬威于外洋，使得西方诸国亦是知我大明不容轻辱。”

只是，久居东南的戚继光却不晓得这个。他给帝后见过礼后，悄悄看了好几眼李清漪，本是想要等着皇后出门再谈闲事。

戚继光哈哈大笑，自个儿拿了干布巾擦了擦脚，凑畴昔吻了吻王氏的脸颊：“也对，陛下另有两个小皇子，我们还得尽力些......”

戚继光接了热帕子擦了把脸，只感觉舒了口气。

大明向来都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话，只是到了今上这里，因着李清漪还是裕王妃时便已经参与政事，到了现在天子唯她一后，两位皇子又都是嫡出，朝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故而，似张居正或是徐阶这般的办事油滑的，议论政事的时候大多都不会避讳李清漪。

李清漪和天子也不想叫这位将军久等，入了府门后不过是极简朴的梳洗了一遍后立即在隔间见了戚继光。

成果两方喝了半盏茶，李清漪才笑开了：“将军此来为何，我与陛下自是明白，固然直言便是，不必拘泥。”说罢，她有宛然一笑，眨了眨杏眸，稍稍和缓了一下在场的生硬氛围。

王氏瞪他一眼，低头替他擦了擦脚，见着脚上的水泡伤痕另有腿上的那些新旧伤口也不惊，只是谨慎的擦着，筹办等会儿再上药。

戚继光说到一半，口中干涩，这才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如果臣所料不差，此次里应外合，当可将西班牙在吕宋的余兵毁灭，断绝西班牙的补给。至于西班牙海上剩下的那些水兵，他们所装备的加农炮固然能力颇大，但是射程乃是极大的题目。我们能够借着人数上风，围而攻之，远距分开仗击打，并且共同油船火攻之势，必能够叫西班牙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