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无用[第2页/共2页]

泰安仍在愣愣站着，但是李将军和应先生却再也等不得，两人互换眼色，应先生率先上前，唰地一下压在泰安的肩上。

梦中的皇后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点点滴滴盈满了伤感。

她久久不答，李将军目光深沉，手中长剑悄悄转动，暴露寒光凛冽的剑刃。

她模糊钝痛，但是却感到被卸下的手臂在垂垂复原。

而报应来得如许猝不及防，连抵挡的时候都没有，就让太子倒在了她的面前。

“人间真乐地，不比繁华境。蠹灵性/淫勾人，取阳精固元神，将那墨客迷得神魂倒置，与她共赴巫山得趣朝朝。”

泰安本能地侧身遁藏，衣袂挥动清风徐来，将应先生尽力射出那箭轻飘飘地拂了下来。

泰安面不改色，胸口洁净清爽，身形连闲逛都未曾。

“谨慎蠹灵…谨慎那蠹灵害人啊！”

现在她体内元阳兴旺，像是一向缺失的一块终究补全，法力无边。

若想害他, 她有千万次的机遇对他动手。

李将军和应先生双双大惊，连连后退，惊骇交集松开了手。

太子想去拽她, 可他将手伸进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中，却恍忽间发明本身，回到了洛阳乡间的夏夜。

她右臂钝痛，从恍忽中复苏过来，这才发觉，应先生已经用力卸掉了她一边臂膀。

她紧紧攥住剑柄，缓缓将长剑拔出。

她面上惊奇神采毫不亚于他俩，恍忽间回想起他调侃她的话语：“旁人家鬼怪可驱雷引火，驭水乘云，怎生你这般没用，像张薄纸似的，三岁小童都能撕碎？”

“阿凤女人，军中逼问的手腕，臣再熟谙不过，并不想用在您身上。你我也算多年相知，不肯最后一丝情分也不留，还望您自行坦白。”李将军面色乌青，“殿下中了甚么毒？昨夜究竟产生甚么，能让他如此？”

“正如先生与将军所见，我并非精神凡胎，而是清冷殿中一只鬼怪。与殿下了解于四年前的中秋夜，伴随至今。”她低头，“殿下并非中毒，而是失了元阳…”

而梦境中的他，却拉下母亲捂住他耳朵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不，我要听。”

是她明知不该，还非要逆天而为。

“前朝公主芳魂一缕，寄身于书，名唤蠹灵。那蠹灵公主生得极美，正可谓书中自有颜如玉…夜来晚风，昙香浮动，有那进京赶考的学子翻开一本古籍，血气阳刚入了书册，勾出蠹灵红袖添香…”

他不过是三四岁的顽童，和几个乡间的农家火伴坐在麦垛上辩论玩闹，累了便躺在麦垛下，听乡间白叟讲那传闻。

母亲未能出口的话语，却在梦境中一一补全。

童年的他，在母亲摇篮般的手臂中睡得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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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步朝后退着, 不发一言, 红色的浓雾潮流般涌来, 眨眼的刹时将她吞噬。

夜色愈深，那老者的声音更加鄙陋。未知事的顽童垂垂散去，留下的大多却些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