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断指[第2页/共3页]

月上中天，夜风清冷。

澹台婴望着韶华的手指，眼中闪过一抹痴迷之色，“本谷主喜好汇集女人标致的手指，在这药室当中，有公主、贵妇、淑媛、女侠、倡优的手指，可唯独还没有女将的手指。年将军的手指很美，如果你肯将十指给本谷主，本谷主就救云风白。”

韶华身形一滞，如果没有手指，她就不能握剑了。但是，如果不舍弃手指，她就会落空云风白……

澹台婴望着桌上的小指，和韶华断指的手，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染红了桌上的一沓宣纸。澹台婴神采微变，道：“好，本谷主信你。”

澹台婴走到云风白身边，察看了一下他的色彩，又翻开了他的眼皮，嘲笑：“他中了离朱之毒，且已耽搁了几日，毒已入膏肓，已经有救了……”

韶华心中一凉，只感觉如堕冰窖，心冷如死。

澹台婴又道：“‘医圣’岐黄之流，必然会这么说。但是我‘鬼医’澹台婴，却专爱从地府与阎王夺人。在鬼域谷中，死人都能够重生。”

“呃！”韶华强忍痛苦，咬着牙，盗汗一滴滴滑落额头。她望着澹台婴，目光腐败而果断：“先以小指为证，韶华从不食言。十年后，如果韶华还活着，必然将十指都给你。”

河中的雾气更加缥缈。倏然，光滑如镜的河面裂开了四道罅隙，四道身影冲天而起，向石桥上的宁湛快速掠来。与此同时，禁卫军纷繁惊呼，“有刺客！快护驾！！”

澹台婴猎奇地问：“你不吝断指，也要救他。他是你甚么人？”

澹台婴给云风白治伤。韶华留在鬼域谷等待。云风白一向昏倒不醒，但是在鬼医澹台婴的医治下，唇色已经褪去了乌紫，变成了普通的淡红色。

歌宴氛围正浓，但崇华帝没有兴趣，早早地退下了。宁湛带着侍从回寝殿，走在金羽宫的御桥上，苦衷重重。

第二天，韶华分开了鬼域谷，启程回西州。她走的时候，云风白仍旧昏倒着。韶华转头望了云风白一眼，心中万千种情感次第沉浮，最后归于寂灭。

澹台婴笑了，“十年，倒也不算长，本谷主能够等。只是，口说无凭，本谷主如何信赖你？”

“我欠谷主的东西，十年后必然给你。但是，请谷主不要奉告云风白我断指的事，一个字也不要奉告他。”

“甚么东西？只要你肯救他，凡我统统，你皆可拿去。”

澹台婴道：“他本已毒入膏肓，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本谷主抽去了他体内的毒血。他失血过量，临时昏倒很普通。将来，即便醒了，也要疗养一段时候，才气规复。”

宁湛见圣鼍剑向他劈面刺来，下认识地退后几步。他背对桥栏而立，身后的桥下是河水，因为深夜寒气重，河水中有一缕缕白烟满盈，袅袅水烟盘桓在桥下，无声无息。

宁湛脱口惊呼：“韶华？！！”

“我彻夜才赶到毕方城，因为不想比及明日，以是夜入金羽宫。颠末御桥时，恰都雅见了刺客暗藏在水中……”

韶华松了一口气，跪地哀告：“请澹台谷主救他一命。”

韶华身形一滞，三年来日日思念的声音，震惊了她心中最柔嫩的处所。那边，保存着她此生最欢愉的回想和最后的爱恋。她回过甚，走向宁湛，躬身参拜：“西州都督韶华拜见吾帝。韶华救驾来迟，望吾帝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