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山海[第3页/共4页]

皇甫钦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他在韶华劈面坐下，将古琴放在石桌上，伸手拨弦。

半个时候后，长乐殿外的回廊中响起了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许忠尖细的嗓音传来：“圣上驾到――”

“呜呜，小华你脱手真快真狠……”皇甫钦捂着脸嚎。

“小王固然不晓得爱，但是会学着爱你……”

“随他去……”韶华喝了一口酒，苦涩到难以入喉，她还是强行咽下了。

“承平宫最高的处地点那里？”宁湛望着云雾环绕的山景，问道。从小，她表情失落时，总爱阔别人群，单独呆在最高的处所。

“也好。”皇甫钦笑道。

峭壁高千仞，幽兰长在石缝中，上面深不见底，四周云海浮沉。峭壁飞鸟难至，出错则亡，即便是轻功绝世的妙手，恐怕也不敢攀下山崖摘花。

皇甫钦循着韶华所希冀去，栖霞烟峦，碧山云树间，有洁白的幽兰盛开在峭壁石缝间，清雅脱俗，不染尘垢。

得之，幸；

韶华仍旧悄悄地坐着，盯着博山香炉中腾起的烟雾，仿佛没有闻声内里的喧哗。上官心儿和宫人们仓猝出殿迎驾。

皇甫钦笑了：“帝君恕罪，臣妄言了。微臣没有帝君荣幸，从未赶上真爱之人。固然，臣身边不乏美人，但是向来没有一人至心‘爱’皇甫钦，她们爱的只是北冥国九王爷。一旦臣不是九王爷，臣的美人就会风骚云散，但帝君即便不是帝君，臣信赖韶华也不会分开你。”

上官心儿从速道：“这个，年将军因为身材有些不舒畅，正在歇息……”

“我已经忘了甚么是缠绵……”韶华淡淡隧道。心死之人，那里另有缠绵？

“此言当真？”皇甫钦问道。

或许，是因为皇甫钦玩世不恭惯了，他俄然如此严厉当真，让韶华有些无所适从：“九王爷，您又在谈笑了……”

皇甫钦劈手夺过酒坛，也饮了一口：“不知为何，豪情顿生，想饮烈酒。”

“小华，你太自苦了。你明显晓得你求的东西，帝君永久也不会给你，但是你却自欺欺人，作茧自缚。摆脱束缚你的茧，跟小王去北冥，重新开端。小王毫不会做第二个帝君。”皇甫钦褪下一贯的嬉笑，当真隧道。

“年将军，九王爷每天都在殿外操琴，您真的不见他吗？”女婢上官心儿谨慎翼翼地问道。宫人们都已经晓得，皇甫钦在向韶华求亲，只是不晓得韶华为甚么不承诺。皇甫钦风雅俊朗，又是北冥九王爷，从每天在长乐殿外弹《凤求凰》，风雨无阻来看，也是一个痴情之人。他和韶华站在一起，如何看也是金童玉女，神仙眷侣。宫人们都怜悯皇甫钦，感觉韶华铁石心肠。

“降罪？”韶华自嘲地笑了。在宁湛眼中，现在的她还是有效的棋子，他如何会降罪呢？比及她对他再无用处的那一天，他才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吧？

宁湛笑道：“在承平宫的日子，皇甫卿家可曾博得美民气？”

韶华笑了：“观山海之景，听破阵之曲，天然生豪放之情。”

韶华蓦地间瞥见宁湛，有些微的吃惊，看清他安闲浅笑的模样，心中狠狠地一痛。他瞥见了刚才的一幕，倒是无动于衷。即便瞥见她和皇甫钦在一起，他也不活力。他公然……已经不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