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越亡[第2页/共4页]

韶华和拓拔玥告别的那一日，风和日丽，陌上花开。邺城外，长亭中，柳絮纷飞，驿道南边站着南蛮雄师，北边站着白虎、骑。

好长，好哀痛的梦……

壮美恢宏的瀑背景观慑民气魄，韶华和世人唏嘘不已。分开了龙罨瀑布，沿着山路峭壁行走，峭壁深渊百丈，浮云环抱，暗河奔腾不息。深渊劈面也是山壁，两边相隔百余米。

不一会儿，殿别传来一阵脚步声，田济、巴布、乌雅走了出去，神采冲动，“太好了，大将军您终究醒了……”

“进入越宫后，在蚕殿发明了萧太后的尸体……”田济顿了一下，想起萧太后惨痛的死状，任他身经百战，也不由得心寒，“萧将军受了很大的打击，一向委靡不振……”

两人相互道别，走出长亭，各自骑上战马，就此分道而行。拓拔玥往南，回南蛮；韶华往北，回玉京。

“这里是越宫，您已经昏倒三天了。”女婢走过来扶起韶华，轻声答复道。

甜睡中，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哀痛的梦，梦里有人生，有人死，有人爱，有人恨，有人欢愉，有人痛苦，有人痴情，有人无情，有人守诺，有人叛变，有人相逢，有人错过……

这么多年的辛苦，这么多年的交战，双手染满鲜血，身上背负杀孽，终偿还是换来了乱世的结束。韶华感觉欣喜，感觉值得，但也感觉怅惘。闭幕乱世，开辟清平，她实现了曾经对宁湛的承诺，但却落空了阿谁和她相约白头的少年。她和宁湛获得了桃源，却落空了相互。爱如幻境，蓦地回顾，已经不见了当年的青梅竹马，只留冰冷的叛变，永久的陌路。

“女人，或许十年后我们还会再见吧？”拓拔玥问道。

崇华十二年的夏季，越国覆亡。这一年的冬祭之日，四时如春、从未下雪的邺城，变态地下了一场雪。大雪纷落，满城缟素，不过雪很快就停了，化了，邺城又规复了艳阳明丽，仿佛向来没有下过雪一样。独一分歧的是，这一场雪后，越国已经亡了。

韶华点点头，又问道：“萧太后她……”

拓拔玥望着韶华，心中莫名地不舍。这一别以后，各自天涯，他又会健忘她的模样。他想开口说甚么，终究还是甚么都没说，和十年前一样。有些人必定有缘无分，他们只是相互生命里的过客，惊鸿一瞥，擦肩而过。

拓拔玥目光下移，瞥见女将右腕上的伽蓝护腕，他漂亮的脸上暴露了笑容，“女人，本王还觉得你正坐在天牢里抽泣，等着本王去救你。没想到，你倒是先拿下了越宫……”

拓拔玥也决定回南蛮。轩辕楚已死，越国已亡，南蛮各部族此后不会再受轩辕楚的凌辱，也不消再给越邦交进贡赋。以南泛泽为界，南蛮各部族尽皆离开越国，获得自在。十年前，临羡关一战中，越国讨取的摩羯边疆五城，也今后归属南蛮。南蛮与梦华结为盟国，互不侵犯。

韶华带领众将士在河边焚香祭奠赫锋等人，檀香燃尽后才分开，表情非常沉痛。

韶华笑了笑，“王主也是一名真懦夫。但愿王主守诺，为百姓谋福。”

田济道：“大将军一去不回，没有动静，我等实在担忧。溱水传来动静，轩辕楚已经突围而出，赶赴邺城。大师商讨再三，以为不能等轩辕楚回邺城，决定于冬祭之日冒险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