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谋[第1页/共4页]
说着,他向那华服少女伸脱手去,少女吓得瑟瑟颤栗,泪流满面。丫环见状,不由得急了,张口就向花中蝶的手咬去。
念及至此,韶华放轻了脚步。
“哼!萧老儿都已经去见阎王了,萧太后那毒妇却还不断念,竟然设下这等毒计!”神武大将军李元修气愤隧道:“倾儿下个月就要进宫为妃,如果出了甚么有损名节的事情,还不如死在那帮贼子手中!”
“哎呦,死丫头!”丫环那一咬是下了死口,花中蝶的手上血流如注。
萧太后笑着挥了挥手:“罢了,罢了,现在,大将军必然焦心万分,就不消再陪着哀家了。大将军本日尽忠职守,哀家明日必然禀明皇上。”
李元修只是一个行伍出世的莽雄,仰仗昔年在边戎立下的赫赫军功,以及与清王宁守绪的相互搀扶,才跻身于梦华的权势顶峰。一介布衣将军想在这股权势大水中立稳脚根,也只要将女儿送进宫中为妃嫔,以求将来诞下王子。夺目强干的李元修,还是低估了士族的气力,望着侍立在萧太后身侧的四名大内妙手,他毕竟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玉京郊野的玉明庵,掩映在经冬犹翠的松树间。
那丫环固然本身也非常惊骇,却还是护在华服少女身前:“你们好大的胆量,竟然敢对我家蜜斯无礼,你们可晓得我家老爷是谁?”
眼看丫环的头即将撞上石壁,一道银光划过了花中蝶的肩膀。顷刻之间,花中蝶的肩膀鲜血迸溅,一条断臂倏然飞落在庙前的雪地上,乌黑与绯红交叉的气象,煞是妖美。
“传闻,令嫒国色天香,贤淑贞静,不能进宫伴随圣驾,哀家都替湛儿感到遗憾呐!”萧太后笑了笑,语气却没有半分遗憾:“李元修,并不是每一名宫妃的家属都能够成为权倾朝野的外戚,你还是省一费心吧!”
对于在深冬寒夜中赶路的人,篝火天然有着奇异的吸引力,韶华不由自主地向破庙走去。她猜想燃起篝火的人能够是赶夜路的旅商,她想去讨一杯热酒暖暖身子。但是,细心想想,她又感觉不太对劲:这里并不是没有堆栈的萧瑟之地,寒冬大雪的气候,旅商如何会不算计着时候赶路,去玉京或者京郊的堆栈投宿,反而摸到野寺里过夜?
矮胖男人流着口水道:“啧啧,连这小丫环也长得挺水灵哩!”
“哀家一个妇道人家,独留在这荒寺以内,心中终不免有些发悚,皇上可否让李大将军留下?”萧太后虽已年过半百,两鬓微霜,但眉眼间还残留着几分昔年的美艳风华。现在,她的眼角虽含着悲泪,嘴角却浮着一抹嘲笑。
宝儿解释道,“我家蜜斯是当朝大将军之女,因为多年前许下的一桩心愿终究遂了,昨日出来京郊玉明庵还愿。哪知,傍晚俄然下起了大雪,阻了归程,就决定在玉明庵住上一晚,谁晓得,就赶上了这等事情。”宝儿气鼓鼓隧道,“那些保镳保护的确就是酒囊饭袋,归去后,我非得禀报老爷撤了他们!”
国丈萧平成的死因,三方心知肚明,但李元修料定外戚余党玩不出甚么花腔,更何况他还随身带来白虎营的三千兵士。即便拨两千白虎、骑护送崇华帝回玉京,其他一千人对于皇觉寺的五百太后亲兵,也绰绰不足。
皇觉寺表里都是萧太后的亲卫军,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如何能够会有歹人?宁湛不由得一愣,他摸不准萧太后的心机,只得含混地答道:“朕实在很想陪着母后,只是另有些政事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