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页/共3页]
周景清急了,当即斥那宫女一派胡言,“胡说!”
这一唱一和的,逼得人底子没法儿回绝。周景夕面上笑着,心头却悄悄策画起来。若只是二皇姐要送她一件玩意儿,那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可怪就怪在周景辞的帮腔。这深宫当中凡事都很多长个心眼儿,这个三姐早便成心将她除以后快,以是任何与周景辞沾边的事,都容不得她粗心。
她半眯了眼,摸干脆地伸手逗弄了一下那只雪貂,果不其然,那小东西锋利的前爪顷刻朝她挥了过来,呲牙咧嘴,喉咙里收回压抑的兽鸣。
如许的景象,她敢要也没人敢送了啊。周景清唬了一跳,赶紧将兽笼子往身后藏,口里道,“别瞎混闹,从速让太医来瞧瞧,你真要有个好歹,我这个当姐姐的万死难辞其咎!”说完回身朝女皇行了个礼,满面愧色道,“母亲,事是儿臣惹出来的,儿臣情愿受罚。”
说完她揉了揉眉心,回身往出宫的方向走。芷涵对叉着双手跟在背面,俄然低声道,“公主,这段日子为购买陛下的生辰贺礼,我们花消很多,加上公主礼贤下士,府上又养着那么多门客……”
周景辞蹙眉,面色仿佛有些难堪。她思忖了半晌,终究叹了口气道,“前段日子七盘闹涝灾,母亲命我赈灾,钱银都拨下来了,你先挪些到府上应急吧。”
周景夕却一副不慌不忙的姿势,她慢条斯理地挽发髻,道,“以蔺长泽在宫中的耳目,还用得着我让人去报信么?”
听了这话,周景清顿时不欢畅了,她点头,拉过周景夕道,“这你就跟我见外了。这雪貂是治毒的宝贝,大漠上毒物最多,你留着比我自个儿留着用处大。”说着稍顿,提起笼子来悄悄晃了晃,面上的神采有些猜疑,自言自语道,“这小东西我养了几天了,常日里灵巧的很,今儿是如何了……”
貂嗜毒,再短长的毒物也难从貂口下幸存。提及天山雪貂,那也的确是人间可贵的奇兽,出没于冰天雪地,本事极寒,更是解毒拯救的良药。
她沉默了会儿,伸手将篦子放回了原处,接着躺上了床榻。魏芙愣了愣,问道,“那公主今晚要赴厂督府之约么?”
宫女将头埋得更低,道,“奴婢不敢胡言。奴婢故乡就有个猎户,上山打猎的时候猎返来一只山貂,当天早晨人就没了……”说到最后宫女的声音压得更低,半晌才弥补了一句,“那人死之前犯病,就和五公主一模一样……”
“奴婢不敢欺瞒。”
周景辞半眯了眸子神采不善,“真有如许的事?”
周景清应是,命人扶着五公主一道躬身退了出去。
听了一通来龙去脉,魏副将笑得前仰后合,缓了半天赋抹着泪花儿拍案称绝,啧啧道,“将军公然有一套,估计三公主早就七窍生烟了吧。”
“……”
听那宫女说完,周景清顷刻惭愧不已,她正要说话,已经半死不活的五公主却抢先一步开了口,有气有力道,“哪儿有这么荒唐的事。”说完便要衰弱地抬手去拿装雪貂的笼子,“二姐一番情意,我却之难道不恭?”
周景夕仍旧在不断地打喷嚏,得了空断断续续道,“我也不晓得如何回事,鼻子痒得短长……”
“那听你这么说,莫非二公主也想侵犯你?”
周景夕拿五指刮着篦子的细纹,沉吟了半晌才道,“蔺长泽应当是晓得我不会信赖他吧。如果他直接奉告我了,说不定我会以为是他和周景辞通同一气另有图谋,那不是正中老三下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