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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算坐实了。

蔺长泽面无神采，阴沉的眸子打量她，神采冷酷一言不发，仍旧是那副冷冷酷淡的模样。这景象，的确像又回到了在大漠上相逢的那段日子，她竖起浑身的尖刺，防备的，凌厉的，稍一靠近就将人扎得头破血流。

“极鸠山山势险要，那些寇匪对那一带的阵势了如指掌，臣的人在明，极鸠寨在暗，每回都无功而返，实在伤脑筋。”

两人谈笑风生，正说着，一着朱衣的青年疾步从廊庑下走了过来。到了跟前朝公主意个礼，复抱拳朝御司揖了下去，“大人，部属有要事禀告。”

厂督挑起眼角乜她，唇角的笑容缓缓伸展开。这道目光极其含混，她被看得浑身寒毛乍立，只见他微掖琵琶袖，苗条如玉的右手在桌上溅落的茶水上悄悄一拂，沾了水渍的五指伸展开，在日光下莹莹泛光。

他侧身避过，但是杯子里残存的茶水却飞溅出来，溅落了几滴在他的袖襕上。白瓷杯子落在地衣上，转了两圈也没有碎。

华舆在宫道上驰行，里头坐着两个心机各别的人。

打帘子下舆，五公主抬眸子一望，只见面前的司衙气度堂皇，六扇大门并次排开，两座石狮子坐在大门两侧，威风凛冽不成一世。数个着朱衣带帽冠的保护立在门前，钉子似的，不苟谈笑。

“是么？”

五公主皱眉瞥她一眼，语气冷酷，“我问你甚么了，要你在这儿多嘴？少在那儿自作聪明。”

蔺长泽拨弄念珠的指尖骤顿，蓦地展开眸子看她，眼底森冷，“你自发得是的性子何时能改？你的副将忠心耿耿，我便是蛇蝎豺狼？”他吊起嘴角一哂，“殿下倒果然会看人。”

她先没回过神，反应过来后大为烦恼，顺手捻了一把的蜜饯朝他扔了畴昔，忿忿道：“无耻！”

外头驱马的隔着帘子问了一句，摸索的腔调，道：“殿下要往哪儿去？”

周景夕闻言一阵思考，抚着下巴挑了挑眉，“易守难攻。大人可曾想过，既然敌暗我明欠好办事，那倒置一下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秦御司闻言大喜，但是少时又面露难色，游移道，“可现在当务之急，该当是西戎人一案，殿下如此未免用心。”

随后便闻声外头的人应个是，但是她下一瞬就悔怨了，因皱紧了眉头撩起车帘，神采不善道：“算了，还是等着一道吧。”

周景夕几近是下认识地伸手推开了他，垂下头，目光落在他曳撒上的文缋和缀玉垂珠上，不自发地朝后退几步，面上的笑容有些疏离的味道，“陛下遇刺一案不容担搁了，没有那么多的工夫再来蹉跎，厂督应当心知肚明。”

蔺长泽微微咳嗽了两声，随之含笑朝秦柏揖手行礼，“御司也别来无恙。”

副将讷讷地不明以是，周景夕也没理睬她，抬起眸子一看，只见大门里走出了一行人，打头的那位着甲胄服冠，腰间佩刀，俊朗不凡，见了她展颜一笑，带着一世人恭谨见礼，道：“臣拜见五殿下。”

他眼中冰霜严丝密布，盯着她，几近要在她精美的面庞上看破一个洞。

狭小的六合一片死寂，只听得见滚滚的茶水蒸腾热气，另有她咀嚼蜜饯的纤细声响。

他的度量总让人感觉清冷，不暖和，寒意隔着衣料漫过来，她微微怔住，心脏仿佛被甚么用力握紧又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