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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疲惫地伸手揉摁眉心，点头说没有，“叨扰档头了。”

“殿下尊荣，奴婢千万不敢轻视。”云霜的声音安静如一汪死水，她视线低垂，面上仍旧没有神采，“只是奴婢誓死尽忠督主，还望殿下不要难堪奴婢。”

行个便利？五公主听了淡然一笑，清楚是内心有鬼欲盖弥彰吧！这小包子脸才刚说出灵位上的第一个字是陆，这个云霜便不期而至，未免也太偶合了些！她凛目，侧身一步挡在云霜跟前，沉声道，“让你们走能够，你得奉告我，这孩子究竟是甚么人？”

她心中浮起一丝疑虑，不过也不及沉思，提步便朝前走去。

一通闹腾翻天覆地，最后寥寥结束。西厂诸人垂手恭送，只见公主没甚么反应，垂着头单身一人往府门的方向走，不转头，不抬眼，面上哒哒若失，失魂落魄。

周景夕对这桩婚事不上心，嫁衣这类鸡毛蒜皮就更不介怀了，只摆摆手，满脸不耐：“嬷嬷们都是御用绣娘，你个整天耍大刀的懂甚么。”

周景夕心中有事，全部早晨都未曾入眠。好轻易挨到天蒙蒙亮，闻声外头魏芙来催，便早夙起床打扮打扮，筹办入宫。

厂督垂了眸子冷眼睨念寒，沉着嗓子改正他，“殿下就是殿下，别自作聪明。”说完也不开口让诸人起家，琵琶袖一甩，兀自旋身去了。

魏芙听得瞠目，气呼呼道：“耍大刀的如何了，耍大刀的就不能在针线活上有成就么？”说着唉声感喟，摊手道，“我也是傻，和您这位大爷说这些，的确对牛操琴。不过还好，本日有督主陪着一道，我还是很放心。”

念寒少主居于南院，暗室是南院中一座极不起眼的耳房。周景夕举高火把，亮光下，菱花门的红漆脱落了些许，看上去班驳陈腐。任千山上前，长臂一伸推开房门，只听吱嘎一声，刺耳高耸。

小少主毕竟是个孩子，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吓得不轻，死命奔扯着将胳膊从她的掌内心抽离，怯生生道：“不消你拉着我，我本身会走……”

“哦？”她挑眉，收回击臂好整以暇地打量面前的女人。愈是再三禁止，越申明这些民气中有鬼。本日既然被她撞见了，那她就非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复嘲笑道：“若我必然要难堪你呢？这暗室，我非去不成呢？”

陆？

云霜道，“那只能请殿下恕奴婢不恭之罪了。”

小秦公公心头却颇是纳罕，督主不是个善性人，法外开恩是破天荒头一遭。现在等闲饶了云家姐妹，看来……他悄悄抬了抬眼，视野不著陈迹地掠过厂督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庞儿。

云霜不抬眸，只淡然道，“大人的私事，奴婢等是千万不敢过问的。殿下若对小少主的出身猎奇，何不亲身去找督主问个清楚，何必难堪奴婢呢。”

这话听着真是别扭。五公主挑眉，转过脸去朝副将瞋目而视：“我一个女人，目光还不如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么？”

周景夕挫败地叹口气，一时候竟无言以对。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认错字是常有的事，是她太天真，竟然会生出那么多怪诞诡异的猜想。

“陆甚么？叫陆甚么？”公主仿若未闻，俄然眸光一闪，拽了小包子脸便提步往前，仓猝道：“走，快带我去，快带我去暗室！”

闹了方才那一出，小包子脸被唬住了，见云霜来了，赶快迈开小短腿躲到她身后，只暴露双怯生生的眼睛打量周景夕。云霜伸手将念寒护在背面，朝周景夕低眉垂首道：“殿下，督主有令，小少主幽闭思过期不成见外客，奴婢要带少主拜别，还望殿下行个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