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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颇不安闲地咬唇，两手无认识地揪扯着衣摆。蔺长泽将她的小行动一分不落地支出眼底，眼底模糊浮上一丝笑意。虽为皇女，倒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对她的体味深切骨髓，她的任何心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两人缓缓走到了厂督府的大门口，他沉着脸下了台阶，回身朝她伸脱手。她一愣，一脸不明以是，讷讷道，“做甚么？”

掌下的肌理不自发地颤栗，他似笑非笑，垂着眸子看着她，右手的五指悄悄抚过光滑纤细的大腿，滑入了双腿之间……

夜色昏黄不清，那东西仿佛还会动，手脚被五花大绑，眼睛和嘴都被捂着，呜呜的声响随夜风传出老远。

周景夕微怔，讷讷回过神来一笑。如许敦睦的相处已经多时未曾有过了，她也可贵地不想同他争论，因道，“我一心御极，那些小女儿家的玩意儿要来有何用。人都是要长大的，不是么？厂公。”

周景夕脸上有些不安闲，下了台阶便缓慢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我本身会走，不消你扶。”她眸光微动，食指成心偶然地摸过虎口，那边是粗糙的，平常女子的柔滑在她的手上全看不见。这双手苗条纤细，却沾满了血腥微风霜。

真是怪人，每回话都说一半儿，用心急死她么？周景夕不悦地瘪嘴，四下张望一番便将手里的书册给收了起来。这个时候，夜深人静，整条长街空空荡荡的，唯有街沿的灯笼随风摇摆，看上去有些骇人。

“臣说了，殿下的统统心愿臣都会帮殿下达成。”他薄唇微扬挑起个淡笑，眼底光波明灭，“有臣在，殿下不必作出任何捐躯。”

他直勾勾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炽热，仿佛一团火，瞬息间就能将她全部燃烧。周景夕惶恐失措，晶亮的眸子眼神闪动。大冷的天，她的一双手却被汗水尽数打湿了，脚下步子不自发地朝后退，直觉地想要同他拉开间隔。

“世上的很多事，实在不是人的眼睛决定的――”他的眸中像有繁星灿烂，“而是民气决定的。”

但是蔺长泽的面上却没有非常，他将手里的册子稍稍举高，道，“殿下真觉得这是平常的一本书册？”

这回她倒是略微惊奇，挑高了眉一副不大信赖的神采，朝他欺近几分打量他面色，嘲弄又戏谑的口气：“若我御极，第一件事便是为陆家昭雪，第一个要废的便是西厂。厂督心知肚明，又为甚么要帮我呢？莫非――”她凑得更近，芳香的气味薄薄呼在他耳畔，“你有甚么图谋？”

暗淡一片的六合，宅门前挂着大红宫灯，火光模糊绰绰照亮他的半张脸。他展开眼，眸子中映入点点亮色，旖旎勾人灵魂。她的唇脂花了，乱糟糟地糊在嘴角，他食指挑起她的下颔，她狠恶地喘气，目光死死地瞪着他，只见蔺长泽拿食指蘸了她晕花在嘴角的唇脂，伸出舌尖，悄悄舔了舔。

她神采不大好，却也没有辩驳，只是道，“你有甚么打算？”

思考着，五公主不自发地将手往背后藏了藏，垂着头不再搭腔。

蔺长泽眸色微黯，低头狠狠咬在了她的脖颈处。

这话听得周景夕微皱眉，她抬眼，视野莫名地在他如玉的面庞上审度，“厂公仿佛话中有话。”

他眼角微挑，朝她一微微，苗条的指尖极迟缓地撩起她的发，神采含混，“臣要甚么，殿下真不清楚？”